薛昀昀被人一路挾持到了一處廢棄工地。
腳下,是凹凸不平、一踩一凹陷的鬆軟土地,時不時還有尖利草葉劃破她的腳踝。
精致華麗、價值不菲的禮服已經被雜草劃破,一綹一綹垂在身後,腳下的高跟鞋在她掙紮踢動時,不知道掉落到了哪裏,白皙嬌嫩的皮膚踩在地上,被石子土塊硌到,疼地鑽心。
嘴巴被堵,眼睛被黑布蒙住,身後鉗製她的男人壯碩有力,隻用一隻手,就讓她無法動彈,幾乎是拎小雞一樣拖著她往前走。
她想威逼、想利誘,可她說不了話。
這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是她順風順水二十多年裏,從未有過的。
她知道,今天她被人算計了。
投資的10億元打了水漂,還讓那麼多有頭有臉的業界前輩、媒體記者看到她的真實麵目,把那些掩在高貴之下的齷齪暴露於人前,她的名聲也毀了。
更糟的事還在後麵,她管理的昀光影視,會不會被她連累?她好不容易在薛氏集團奮鬥出的成績,會不會因此土崩瓦解?還有,她會不會失去姑姑的歡心?
隻要一想到這些,她就恨不能暈死過去,當這一切都是一場夢才好。
現在,她之所以還沒有徹底崩潰,是因為她在等一個人。
等那個與她素不相識時,卻會救她於魔爪之下的人。
等那個總是對她不假辭色,卻專程為她捧場而來的人。
等那個清冷矜貴,皎皎如雪山之巔明月的人。
隻是,發生今天這樣的事,當看清她清純外表下的肮髒後,她的小瑞哥哥,是會對她徹底失望,還是會義無反顧地趕來救她?
她不確定。
她在賭。
......
白曉薇走進辦公室前,先敲響了隔壁顧文星和易鴻的辦公室。
看到她,顧文星眼前一亮,蹬蹬蹬跑到她麵前,上下打量她一番後,眼眶發熱,落下淚來。
“曉薇,你沒事就太好了,嗚嗚嗚,這幾天我一直都很擔心你,我想去看你,嚴主任不給我批假,說你要靜養。我給小瑞打電話,他也說你在休息,讓我安心上班就好,嗚嗚嗚,我快擔心死了!”
看著真情流露的顧文星,白曉薇笑容恬淡,拍拍她的肩:“行了,我真的沒事,有小瑞照顧我你還不放心?”
“可是我就想親眼看到你,確認你沒事嘛!”
“現在你看到了,我已經徹底好了,別擔心。”
白曉薇看向神色訕訕的易鴻,易鴻立刻上前,給她鞠了一躬:“對不起曉薇姐,我真的不知道你當時是遇險,真的很抱歉!”
麵對他的歉意,白曉薇的笑容沒有變化,搖了搖頭吐出兩個字:“沒事。”
看她這樣,易鴻稍稍安心,也關切問道:“曉薇姐,你身體真的好了嗎?怎麼不多休息兩天?”
白曉薇轉身走向自己辦公室:“心裏惦記著案子,哪能靜下心來休息,還不如在單位待著,還能踏實點兒。”
打開辦公室,她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招呼顧文星和易鴻:“都進來吧,給我說說,提審的怎麼樣?”
聽她問起工作,二人忙轉身回辦公室取訊問筆錄,取來交給白曉薇看。
易鴻:“我提審的嫌疑人李珍珍翻供了,什麼都不承認,隻說那些賣淫女是店裏的服務員,服務員和客人之間發生的事,她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