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鴻的眸子在她臉上留戀片刻,又不動聲色移開。
顧文星還是擔憂:“可是,院裏讓你給所有參賽選手當導師,你不僅要管我倆,還要管所有選手,還要辦案,你現在還......,能吃得消嗎?”
白曉薇不顧形象地翻了個白眼:“事有輕重緩急,人有親疏遠近,我又不是聖人,當導師可不是我的本職工作,當得好沒什麼功勞,當不好也沒什麼影響。”
“所以,我的首要任務,還是辦好案件。”
“至於其他的事嘛......”
她笑的雲淡風輕:“非不願也,實不能也,力有不逮也。”
易鴻沒忍住笑出了聲,一雙眸子彎彎,好似三月裏盛開的桃花,灼灼其華,撩人心弦。
顧文星雖然還是忐忑,但想到有白曉薇這顆定心丸在,強迫自己安心,好好備賽。
白曉薇拿了小零食塞給她和易鴻:“文星,你沒發現你現在和剛進院時已經不一樣了嗎?”
顧文星一怔:“......有嗎?”
白曉薇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易鴻。
易鴻會意,肯定點頭:“當然有啊,文星姐,你剛進院時,走路都是低著頭的,跟人說話也很小聲,咱倆一個辦公室,你說什麼我都得支起耳朵才能聽見,也不敢跟你爭論什麼,怕你承受不住。”
“現在嘛,”他狡黠一笑,麵容俊朗、朝氣蓬勃,“你昨天不是還凶嫌疑人來著?旁邊監室提審的人都湊來瞧熱鬧了,看看是哪個女中豪傑在審犯人?”
易鴻故意說得誇張。
白曉薇訝異:“還有這事兒?”
顧文星羞紅了臉。
見易鴻說的具體又形象,她不由回想幾個月來經曆的一幕幕,好笑、心酸又尷尬。
“易鴻,我......抱歉。”
往事已矣,顧文星誠懇向易鴻致歉。
易鴻連連擺手:“道什麼歉啊?你又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還有,這次辯論賽是團隊賽,咱倆一起努力,不說一鳴驚人吧,最起碼不給曉薇姐丟人。”
顧文星再次一愣:“團隊賽?”
“是啊,你剛沒看比賽規則嗎?”
易鴻把通知拿起來,翻到比賽規則那裏,指給她看:“每隊三個人,分一、二、三辯,一辯負責立論,二辯負責自由辯論,三辯負責結辯,還有,在自由辯論環節,一辯和三辯也要有不少於兩次的發言......”
顧文星赧然。
她剛才一看到自己名字就開始緊張,想象著自己上場後被對手碾壓著打、毫無回擊之力的狼狽畫麵。
“行了,我看會兒卷,你們去忙其他吧。”
打發走了兩個書記員,辦公室恢複清靜。
白曉薇攤開卷宗,剛看了一半,辦公室門就“咚咚”兩聲輕響,接著被人推開。
來人沒有說話。
白曉薇正看得投入,知道有人進來,視線卻沒有卷宗上挪開。
腳步聲漸漸逼近,到了身邊。
白曉薇終於看完這一頁,從卷宗中抬起眼。
然後,視線就徑直跌入兩灣醉人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