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鴻,我真心覺得,你是個很有天賦的人,在你不熟悉的領域(比如辦案、辯論),你都能出類拔萃、大放異彩,讓所有人的目光為你停留,那麼,在你擅長的領域裏,你又會創造怎樣的輝煌和成就呢?
我知道出身無法選擇,你的父親為你規劃了一條不歸路,但你不能一條道走到黑,明明有走回正軌的機會,為什麼不抓住?
每個人都需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同樣的,每個人也隻需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你父親走錯路,那是他的選擇,不是你的,你無需背負這些!
你還這麼年輕,還有大好的年華和青春,我在你這個年紀,才剛剛大學畢業,正是對未來抱有希望、期待、想要通過奮鬥改變一些東西的年紀。
雖然咱們的人生經曆不同,但是22歲,正是任性、灑脫、隨性而為的時候,為什麼要讓那些沉重的東西,拖著你在見不得光的地下沉淪呢?”
隨著白曉薇的話,袁意鴻的臉色不停變換。
一雙幽深眼眸更加深邃,眸中湧動著洶湧暗流,似是什麼即將噴薄而出,又被死死壓製住。
白曉薇的心懸得高高的,恨不能搖著袁意鴻肩膀,催他趕緊下定決心。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順便帶她和親人、愛人到岸上團聚。
空嗣在心裏叫了個“絕”,簡直想給白曉薇鼓掌喝彩了。
他就說,他家少爺明明使了美男計,準備誘白曉薇入陷阱的,臨了臨了,自己卻一頭栽進去了。
以前他還納悶,現在徹底明白了。
這女人就是個大忽悠!
硬生生把好好的少爺,給忽悠瘸了。
看著少爺一副被人賣了,還準備幫人數錢的純情模樣,空嗣無奈又無語。
他重重咳了兩聲,疑惑不解:“少爺,您不是教白小姐練槍嗎?怎麼變成白小姐給您上思想政治課了?”
他左右看看,一副為主分憂的模樣:“哪能讓白老師冒著酷暑受累?不如換個場地,讓傭人送上清涼飲品,咱們一起洗耳恭聽。”
白曉薇懸著的心,瞬間跌落。
卻也沒有跟空嗣辯解什麼,很多事,不能操之過急,會適得其反。
而且,她也沒有說謊。
對袁意鴻,她是惜才的,如果有機會拉他回正途,為什麼不呢?
之前她辦理過一個利用黑客技術,竊取公司賬戶資金的案子,犯罪嫌疑人在服刑期間時,就因這項特殊技能,被國a部門保釋,破格錄為編外人員,在與M國的技術戰中,發光發熱。
像這種利用自己的天賦異稟,最終服務、報效祖國的例子,還有很多。
袁意鴻好似剛回神,眸中暗流隱去,重新恢複清明。
低眸看向懷裏安靜的女子,與她仰頭對視的目光遇上,捕捉到她未及消散的遺憾和惋惜。
他心裏一動,一句話脫口而出:“你剛叫我什麼?”
白曉薇愣怔了一下,美麗的眸中浮現困惑:“你名字啊,不然呢?”
難不成要學島上其他人,叫他主人?
白曉薇寒了一下,那絕不可能!
她生來就在與命運抗爭,誰都別想奴役她!
聽著白曉薇理所當然的話,袁意鴻的心裏五味雜陳。
發生了這麼多事,他以為,她會怨他恨他,恨不能殺了他。
可是,直到此時此刻,這個蠢女人,竟然還不放棄挽救他,想要拉他回歸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