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同誌您好,我想請問下韋誌峰的病床在哪裏?我們是他的家裏人,過來看看他的。”
肖為民連忙開口問道。
“韋誌峰?住在5樓的502單人病房,院長他們剛剛才從病房裏麵檢查完出來呢。”
護士開口回應道,目光也是看向了幾人。
“同誌,謝謝了。”
道了一聲謝後,一行人連忙朝著樓上跑去,韋雪沁跑在了人群的最前方,始終心裏憋著一股氣。
很快,韋雪沁率先找到了502的病房,此時許哥正在門口站著崗,看到小丫頭的時候,也是愣愣的看了一眼。
“小雪?你怎麼來了?還有安安?”
安安也是跟著跑了過來,他竟然沒跑過自己的姑姑?
“許哥,我先不跟您說了,我哥在裏麵嗎?”
小雪雙手撐在腿上,有些站不直了。
“對,你哥剛剛醒過來,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許哥的臉上露出一抹凝重,韋誌峰雖然醒了過來,但是現在的狀況很不好,屬於時而清醒,時而昏迷的狀態。
韋雪沁與安安對視了一眼之後,連忙推著門走了進去。
“韋誌峰,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哪怕事先早有預料,但是肖雨初還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坐在床上,將頭埋進自己雙腿之間的韋誌峰。
韋誌峰沒有開口,眼裏滿是茫然的神情,看著插在身上的一些管子,好奇的放在手上玩兒的不亦樂乎。
“嫂子。”
“媽。”
韋雪沁與韋禮安走到了床邊,目光看向了哭的雙眼通紅的肖雨初,記憶裏的肖雨初從未這樣過,好像每天都是開心的模樣,哪怕生氣了,也會有韋誌峰連忙去哄著,像一個城堡裏的公主。
“安安?小雪?你們怎麼來了?”
肖雨初連忙將自己的眼淚擦幹淨,疑惑的開口問道。
“二爺爺讓人給這個醫院的院長打了電話,然後我們都知道了,晚上的時候就跟著肖伯伯還有嬸子一起過來的,嫂子,我哥哥他這是怎麼回事啊?”
韋雪沁連忙開口解釋道,而韋禮安則是來到了病床的床頭邊,看著有些癡呆的父親。
“爸,您還記得我嗎?”
韋禮安蹲下了身子,與韋誌峰對視了一眼。
韋誌峰覺得眼前的人好熟悉,有一種特別親切的感覺。
“你是誰呀,你是來陪我玩兒的嗎?”
韋誌峰笑著拍了拍手,想要去觸碰韋禮安,可是膽子好像特別的小,連忙縮了回去。
“哥,哥,你怎麼會這樣了?”
韋雪沁的眼角不斷的滴落著淚水,將眼淚擦幹,然後蹲在了床頭邊,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哥,您還記得我嗎?我是小雪啊,您的妹妹啊。”
韋雪沁輕輕的握住韋誌峰的手心,如往日一般的溫暖,寬厚。
“小雪?”
韋誌峰將一隻手指抵著下巴,抬頭望向了天花板。
思忖了片刻之後,便搖了搖頭。
“不記得,你們陪我玩兒好不好?”
韋誌峰露出一副懇求的表情,滿臉渴望的看著站在床邊的幾人。
“嫂子,我哥他,真的不記得我了是嗎?”
韋雪沁慌忙的站起了身來,內心特別的無助,一直以來,韋誌峰就是他們一家人的頂梁柱,他好像是無所不能的存在,但是這一次,他好像格外的脆弱,就像一碰就碎一樣。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肖雨初眼眶通紅,心裏亂的不行,腳步朝著病床上走了過去,隨即坐在了床頭邊。
“誌峰,我陪你玩兒好不好?”
“好呀好呀。”
韋誌峰連忙高興地鼓起了掌。
“那我們玩兒你拍一,我拍一好不好。”
“好,你想玩什麼,我就陪你玩兒什麼。”
肖雨初將眼淚擦幹,隨即便陪著韋誌峰做起了遊戲,他像是個孩子。
正在此時,門被推開了,柳暮雪與肖為民走了進來。
“他們這是?”
肖為民好奇的看向了安安跟小雪,此時兩個人的臉色極其的難看,而且臉上也是掛著淚珠。
“外公,我爸他,好像不記得我了,而且他現在就像個小孩子。”
韋禮安將頭邁進了肖為民的懷裏,無聲的哭泣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
柳暮雪在一旁滿臉震驚的看著肖雨初與韋誌峰,肖雨初並沒有回過頭來,隻是在安心的陪著韋誌峰做著遊戲。
“我去找院長,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兒,誌峰他就是個簡單的發燒而已,為什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肖為民臉色鐵青的看著這一幕場景,隨即立馬轉身朝著院長的辦公室走去了。
“小雪,安安,不哭,最起碼誌峰他醒過來了不是?”
柳暮雪安撫著兩個無助的孩子,將兩個孩子摟進自己的懷裏。
“你拍一,我拍一,一個小孩開飛機。”
“你拍二,我拍二,兩個小孩打電話。”
韋誌峰玩兒的不亦樂乎,肖雨初像是哄著小孩子一樣陪著韋誌峰玩兒鬧。
“哦,你輸了。”
“對,我輸了,那你要怎麼懲罰我呢?”
肖雨初笑著看向了韋誌峰,開口問道。
“嗯,我想想,你不許再哭了好不好,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哭,我這裏好疼啊。”
韋誌峰用手指了指胸膛,那是最靠近心髒的位置。
肖雨初愣了愣,隨即點起了頭,幾顆眼淚濺射了出來,連忙趁著韋誌峰不注意的時候擦掉了。
“你他娘的就是個庸醫,庸醫。”
肖為民此時站在院長的辦公桌前用手指著麵前的老者破口大罵。
“為民,我知道你很著急,但是我們是真的所有的辦法都試過了。”
院長與肖為民是老相識了,二人原先也是有著不錯的交情,有什麼審訊什麼的難免也會動些什麼手段,最後都是送到院長的手中救活的。
“所有的辦法是指什麼辦法,那麼多人發燒,他娘的掛幾天點滴就沒事了,怎麼誌峰一發燒,就他娘的變成這個樣子,你跟老子說盡力了,盡的什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