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大雪紛飛。天盛果真是冷呢。
陸陽是今早來到這天盛的邊陲小鎮的,好在柳嬸嬸在自己的包裹裏備下了狐裘,也好歹不讓自己一個南方人在天盛冷成狗,但及膝的雪已將自己的鞋子都弄濕了,確實也不太妙。
所以他現在正在努力尋找一個歇腳的客棧。但顯然老天並不開眼,在這裏的客棧大都是半掩半開的,絲毫沒有生氣。隻是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才尋得一家冒了熱氣的客棧。
步入客棧,便是一股熱氣撲麵而來,覺得此時在臉上結的霜都化作了水。這家客棧倒是有很多人魚龍混雜的,女人的胭脂味和著酒肉味混在一起,氣味也不大令人感到舒適。不過對於在大雪中行了近乎半個時辰的人也算是一個慰藉了吧。
陸陽徑直走到了櫃台前,找小二要一些能暖身的粥菜,便到角落裏坐著了。他當然體會得到步入客棧門時那些奇異的目光,隻是那群人現在也沒有什麼行動,柳嬸嬸說了,敵不動,我不動,自然不能打草驚蛇。
可惜了,還以為自己能坐在這兒好好的吃上一頓,休息一段時間,但麻煩很快就上門了。
一個粗獷的聲音在在陸陽的頭頂響起:“喲,這位小兄弟一個人吃啊?兄弟我瞧著你腰上的那個玉佩甚是精致,不如給我們幾個兄弟瞧瞧?”
陸陽停下手中準備要去夾菜的動作,抬眸淡瞥了這群人一眼,就把菜夾起來送到自己嘴中,直到咽下去了才回了他們的話:“這位大哥真是抱歉,這玉佩乃是貼身之物,暫不能離手,況且你我不認識,這人心險惡,實在是……”。
陸陽雖然是這麼說,但這壯漢仍是不放棄:“我們兄弟都是那江湖上的英雄豪傑,又怎麼會做出騙你的事呢?隻是你這玉佩實在是精致無比,讓我們兄弟幾個生了好奇心,隻是想來看看,小兄弟又何必如此吝嗇?”
陸陽見這些人的裝束,毛領狼牙鏈,在敞開的胸口還有若隱若現的刀疤,依照話本裏的描述,看著自然就不像個好人,當然是不能信的。
“萬分抱歉,這玉佩實在是不能離手,若幾位大哥還要苦苦糾纏,那就莫怪小兄弟我不給情麵了。”陸陽臉上稚氣未脫,此時放了狠話,也莫名有些可愛,倒是威懾不到這些人。
那壯漢仰天大笑,應是在笑陸陽不自量力。他輕蔑道:“哼,隻是小小一個束發的幼童,也還想威脅我們幾個兄弟,還真是不自量力啊。”他使了怪力,掀翻了陸陽的桌子,“實話告訴你,咱兄弟幾個,就是來此打劫的,你的玉佩看起來值很多錢呢,紫玉同心配,這在江湖上,也換得幾十金了吧,把玉佩拿來!”
陸陽自然也是站起身來,仰頭直視著那壯漢的目光。順帶還把藏在袖子裏的醫刀劃了出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打劫,你倒是很勇啊這位大哥。”
那壯漢隻是笑笑,隨後便露出了惡狼般的眼神:“哈哈,那又如何,大不了,我便屠了這間客棧。那這事兒,便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有誰知?”
“那你就不怕我北洛居的人?”陸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