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玄了然點頭。
聽到這話,唐姣姣也放下心來,“那便好。”她方才看葛大夫的表情,差點嚇得半死。
“我開個保胎的方子,也就無事。”葛大夫收回小枕頭,轉而看向大人,“大人,此番出去采藥,采到一味藥能恢複大人身體,我們去書房詳談如何?”
“好。”
隻怕不是采藥,而是姣姣的身體。
明景緊跟上去。
三人也沒有去書房,而就在偏房關上門說。
“如何?”明玄心裏已經猜到怕是夫人胎象有異,但不知會嚴重成什麼樣子。可看葛大夫擰成繩結的眉頭,就知道事情可能不會太好。
明景奇怪,“難道不是喜脈?”這話有什麼難說的嗎?
“夫人的脈象是喜脈這沒錯,但.......”葛大夫心裏也在思索怎麼說好一些,說清楚一些,“但夫人這脈象不對。”
“哪裏不對?”
“夫人是喜脈但這並非好事。”葛大夫想了想,“懷孕對夫人來說不是好事。大約是年少時吃過什麼不好的藥,致使夫人身體有異。夫人的身體可以懷孕但若是想活著便不能懷孕。”
聰明如明玄也沒聽懂,“何意?”
“夫人幼時吃過一些藥,但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但夫人的身體是不適合孕育子嗣了,這孩子在夫人腹中長大,孩子越大夫人就越虛弱,若是不打掉那就是一屍兩命。但若是懷孕期間,以藥物溫養,或許能保住孩子,但大人無能為力。”
葛大夫長歎一聲,“夫人現在月份小,故而看不出什麼。但一過三月,就會顯露出來。”
這就是要在大人和孩子之間選一個出來。
“那之前你請平安脈時怎麼沒看出來。”明景奇怪,就算是沒請平安脈,也應該看過的。
怎麼會到懷孕才看出異常。
葛大夫:“病要用引子才能引出來,從前夫人不曾有孕,自然是看著頂多就是月事不準,體寒身虛而已。如今懷了,我才看得出來啊。”
“那,那若是溫養孩子的話?有幾分把握能保住孩子?”明景皺眉。
“八成。但夫人我就無力回天了。”畢竟所有的藥都為了母體能養大這個孩子。生育之日就是油盡燈枯之時。
兩人都看向不言語的明玄,就等明玄來下這個決定。
保大保小。
“若是打掉孩子,最好是在懷胎三月內是嗎?”明玄看向葛大夫,眼神堅定,幾乎沒怎麼掙紮。
“是。打掉這個孩子之後,夫人便不能再懷孕了,否則傷身。”
明玄點點頭,“知道了。”
“可是父親!”明景看向葛大夫,覺得有些話不能在外人麵前說。先請葛大夫出去,再關上門。
“父親,為何不保住孩子?”若是明景,他或許會選保孩子。
但這樣兩難的抉擇,是個人都會糾結。
明玄尋了張就近的椅子坐下,並未回答。
“父親,您不是一直希望有個孩子嗎?還是說,父親想要打掉這個孩子?”明景坐到父親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