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念叨著可樂出生的孩子(1 / 2)

見慣了五彩斑斕的鳥雀,今日早晨出門的時候看見到一隻黑色的鳥兒在天空上盤旋,一時好奇就駐下腳步來。這鳥不是偷喝了酒就是嗑了藥,站在枯樹上邊一搖三擺地,好像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危險,倒是叫我看得心驚膽戰。

忽然一陣風吹來,竟然就把那鳥兒從枯樹上刮下來了,鳥兒在風中掙紮了幾下,終於是在墜落在地麵之前記起了自己還有一雙可以飛翔的翅膀,搖了幾下,險險地貼著地麵低空飛行。

也許這鳥兒也在心裏舒了一口氣吧,沒想到眼前居然還有一個黑影!一時閃躲不過,“砰”的一聲,撞在了我的身上,然後像那燃香上的灰燼被清風一吹,便分崩而落——鳥兒躺在地上,繃直的腿抽搐了幾下,就咽氣了。

這算是一則飛行事故吧。我彎下腰去仔細辨認了一下,是烏鴉,心裏疙瘩了一下,頓生不祥的預感……

因為出了這則飛行事故,心中總縈繞著一絲淡淡的憂傷,幸而今天是要陪女朋友去逛街,雖累也總是愉快的。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小賣部的姐姐還是那麼迷人,真想對著她吹一個漂亮的口哨——不是我吹不出來,我三歲的時候就憑這伎倆把樹上的喜鵲騙了下來——隻是女朋友就在後邊,不方便下手。付了錢後,我美滋滋地一手牽著女朋友的酥手,一手拿著百事可樂走了出來,灌一口可樂,恰有風從遠方的遠方吹過來,忍不住歎一句:“把可樂臨風,生活也不過如此。”女朋友狠狠地掐了一下我的腰:“死人!敢情可樂比我還重要。”

這倒是真的,至少我認識可樂可比認識她早多了,我和可樂之間的感情可不是一年半載就能培養出來的。

忽然,風中似乎溢滿了血腥的味道,女朋友發出驚惶又淒厲的叫聲。

要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後腦一麻,液體流淌而出,我忽然想起當年跟導師對詩時候那種靈感奔溢而出的感覺,但當時奔溢而出的是靈感,這次,貌似是血……

全身的力氣一下子被抽空,再握不住女朋友的手,也握不住那瓶才喝一口的可樂。身體往後傾倒,天空在翻轉,我的眼中含著淚水——狗日的,可樂還沒喝完呢!!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居然發現自己是躺在擔架上,全身又疼又麻,隻看到一個滿臉絡腮胡的中年大叔在我麵前搓著手哂笑,諂媚著說:“喲,兄弟你醒了啊,感覺怎麼樣了?”

“還好,就是還有點疼,”我握著大叔的手,感激地說:“大叔,太感謝你救了,多得你救了我的性命!”

“別這麼說,嗬嗬,你叫我閻叔就行了,”大叔不安地說道:“其實也是我的小弟辦事不牢靠,標錯了地圖,一不小心抓錯了人,把你拉到陰間裏來了。”

“沒事沒事,不就是錯把我拉到陰間裏來了而已嘛……”我搖著手笑著說,好像美國也說是標錯了地圖,然後誤炸了中國南斯拉夫大使館的,忽然笑容就僵住了:“什麼!陰間!!閻叔……你是閻羅王!!!”

“是我是我,嗬嗬,本來牛頭馬麵就是去勾那些沾有烏鴉氣息的人的魂魄的,一個意料之外的飛行事故標錯了地圖……那個……其實陰間也不差,也許現在你還不適應,但住久了我還是相信你能找到生活在陰間裏的那麼一兩個優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