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炳榮帶著許諾一走,處在失控邊緣的淩旭終究是忍不住,手中的酒杯扔了出去,桌上雙手一掃,盤碟碎一地。
於茉莉心驚膽戰。
許諾被帶上了車,車內靜得窒息,淩炳榮閉目養神,並不搭理許諾。
許諾腦子一片混沌,發生的事太多,努力想也理不出頭緒。
頭隱隱作痛,他們現在的關係算什麼呢?他還是她的未婚夫?
從一開始,他就想著利用她,為什麼偏偏招惹她?
他明明就有很多選擇。也許在他眼中她就是個誘餌,隻是可以拿來利用的棋子。
可她不是,在他隱瞞身份時就純粹愛他,認定他們能相濡以沫,是她共度一生的良人。
車停下,許諾下車,環視四周,周圍漆黑一片,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望著黑暗的遠處還是黑暗,許諾心中莫名恐懼。
淩炳榮意味深長地笑:“許小姐,別緊張,我保證不會傷許小姐半分毫毛。”
許諾隻覺得淩炳榮的可怕,做事不按常理出牌,這裏漆黑一片,他不會把她扔在這裏吧。
一想到要在無人的黑夜裏度過,許諾寧願被捅刀子,火速死去痛痛快快。
“許小姐,你難道就不好奇我那好侄兒為什麼找人來做誘餌嗎?”
為什麼?四周很靜,一陣很輕的風,激得許諾的汗毛直豎,注意力也異常集中,盯著淩炳榮陰惻惻的臉。
有人用毛巾從背後捂住了許諾的口鼻。
許諾看著淩炳榮的嘴巴一張一合,話語清晰到傳入耳中。
“為了保護另一個女人。”
接著,掙紮的許諾意識不明,陷入了昏迷。
睡夢中失重跌入旋渦,猛然驚醒的許諾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是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
是他!
他背對她,站立在落地窗前,雙手插兜。
此時,窗外黑夜退場,天色剛剛灰亮。
翻身的輕微響動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轉過身來。
“你醒了。”聲音熟悉好聽,以前聽他的聲音就會莫名心安。
現在,許諾心中一痛。
許諾腦袋清醒了些,床上鋪了柔軟的鵝絨舒適得讓人貪戀,不想起身。
室內布置極盡奢華,這裏應該是莊園的二樓,淩旭的房間。
記得於茉莉說過,二樓不能隨便進。隻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無暇顧及太多,許諾想起身,發覺自己虛弱無力,差點跌倒。
淩旭上前扶住許諾。
“別碰我。”頭痛欲裂,許諾用盡力氣地推開他。
“諾諾。”看她受傷難過,他心裏亦不好受,隻是其中曲折,他一時也沒法和她解釋清楚。
許諾決定閉眼假睡,不理他。
閉眼睡一陣,聽不到半點聲音,便忍不住睜開眼。
他就這樣走了?許諾起身穿鞋,再一轉頭,嚇一跳,原來他偷偷躲著,好整以暇看著她一舉一動。
呃,許諾假裝不下去,雙眼瞪他。
“想吃皮蛋粥還是三鮮餛飩?”
“三鮮餛飩。”丟臉,就這樣被牽著鼻子走。
有一說一,現在體力恢複不少,肚子發出強烈抗議。
有碗熱氣騰騰的三鮮餛飩是許諾的肚胃極度需要的。
“好,我安排廚房去做,你洗漱好就下去吃。”說完,轉身出門,下樓吩咐廚房抓緊時間趕做早餐。
許諾愣在原地好幾分鍾,才不得不想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她一個多月沒有工作了,在這樣下去,飯可能都要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