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傅長卿,林晚意的臉就垮了下來,她正要別過頭,就聽傅長卿開口道:
“臣,參見太後娘娘。”
他嘴裏說參見,不過就對她彎了下腰。
這人任何時候都是這麼囂張。
林晚意別過臉沒說話。
傅長卿對她的態度也不以為意,泰然自若地直起腰身,繼續道:
“臣最近得了一塊暖玉,據說帶在身邊於身體有益,晚些時候臣就讓人送來,也望娘娘能早日康複。”
“提督有心了。”
“不用了。”
兩個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趙恒一愣,轉頭看向林晚意,林晚意嘴角扯了扯,對傅長卿冷淡地道:
“本宮無甚大礙,不過是風寒,兩三日就痊愈了,這樣貴重的東西提督還是自個兒留著吧。”
她語氣裏的疏離十分明顯,傅長卿的眸光在她臉上不著痕跡地掃了一圈,複又開口道:
“這也是臣的一份心意,娘娘萬金之軀定要好生休養,您生病了,皇上會擔心,皇上心裏牽掛您,必定會影響朝政大事,所以就算是為了大梁,臣懇請娘娘能收下這份心意。”
他站在那兒不疾不徐把一段話說完,聽得林晚意又想拿枕頭丟他了,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個男人這麼能說會道?
她不過得個風寒,竟然能說到國事上去,他到底有點自知之明嗎?明明她得風寒他還有一半的責任!
然而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林晚意也不好再拒絕。
她沉著臉說自己頭疼想要躺下,趙恒連忙站起身又關心叮囑了幾句便與傅長卿離開了慈寧殿。
看著那個可恨男人的背影,林晚意狠狠衝他翻了個白眼,恰在此時傅長卿剛好轉過頭來,林晚意的表情就僵在了臉上,一時間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男人頓了頓,深深看她一眼,跟在趙恒身後走了出去。
見他離開,林晚意才自在起來,不知是不是喝了藥的關係,她這會兒還真有些困了,隻留下孫姑姑在旁伺候,倒在床上蒙頭大睡。
這一覺直睡到申時末,許是睡飽了,林晚意覺得精神頭也足了不少。
她懶洋洋從床上坐起來,在孫姑姑的服侍下洗漱一番,堅持要出去透氣。
孫姑姑拿她沒轍,隻能把她捂得嚴嚴實實扶了出去。
林晚意在花園裏溜達了一圈晚膳也送來了,她剛到桌前坐下準備用膳,就見到一個宮女快步走進來道:
“娘娘,外頭有個小太監求見,說是傅大人派來的。”
一聽是傅長卿派來的,林晚意想也不想就道:“不見!”
宮女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說,呆了幾息,不確定地問:“娘娘,您是說不見?”
“不見,讓他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林晚意拿起勺子開始喝粥。
宮女躊躇了下轉身走出去,過了片刻她又進來了,對林晚意道:“娘娘,那個小太監說傅大人讓他務必要把東西送到。”
林晚意冷冷道:“不必,叫他送回去。”
宮女隻得重新出去,這次她沒再進來了。
林晚意飯後又喝了碗藥,吃了好幾塊果脯壓下苦味後,起身去了園子裏慢慢散步。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林晚意正想回去就看到遠遠走來一個人,身形高大,俊逸無雙,不是傅長卿還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