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遲補的緣分之燈(1 / 2)

千裏翠峰如簇,溫以安和原宇憲返程時,路上見著白鷺時而停歇時而飛起。

可就是瞧不見原宇翔和許卿遙,好似兩人如白鷺般飛走一樣,還把借的馬也一並騎走,隻能讓原宇憲在馬車裏將就著返程。

偏偏他使壞,引著日鴻將馬駕到他的府邸。

溫以安醒來時,天色大黑,從長廊中的燈光若隱若現瞧著原宇憲的側臉。

沒錯,她在他的懷中。

“醒了,還裝睡?”原宇憲嘴角挽著笑,走得每一步都穩穩當當。

溫以安將臉藏在他的懷中:“你堂堂一介皇子,光天化日之下抱我,是不是不妥?”

“我抱未婚妻有何不妥。”原宇憲突然停下來:“何況現在日色昏沉,談不上光天化日。”

自打認識原宇憲以來,溫以安總覺得他能尋的理由無窮無盡。

全然在於他想不想讓你。

“那今晚我住哪?”溫以安試探性一問,好在燈光昏暗,瞧不清那不知何時染紅的臉頰。

“自然是住我的房間。”原宇憲回得理所當然,而且他並未說假話。

一到房間,年洛掌完燈,就笑著退下去,還順帶合上門。

溫以安心裏嘀咕,確實有些犯難,眼睛直盯著門縫,不敢轉過身。

想著他是個風光霽月的君子,定然會睡榻、地上,終是有些不忍。

“那我還是另外尋個房間睡。”

“我這裏沒有女主人,很多房間未著一物,怕是會有小動物。”

原宇憲慢慢品著茶,看著溫以安的背影,眼角眉梢都是笑,靜靜等著她的回音。

溫以安一閉眼又一睜眼轉身跑到他座位一側:“你是主人,沒有讓你睡地麵的道理,你睡床,我睡地麵。”

“誰說我們今晚要睡,明日就是母後生辰,我得給她做盞燈,你同我一起。”

原宇憲道明意圖:“你同我一起做的,母後定然高興,這樣你科舉的入場券自然手到擒來。”

溫以安透著燈光望過去,發現他的身上鍍著一層金光,一下所有的安排都高端起來。

等原宇憲將燈拿出來,溫以安覺得似曾相識,眼底沁著猶疑:“這不是娘親讓我修的那盞?”

“這也是我母後的。”

原宇憲想她也是不知道實情,遂耐心說道:“這是我初到燈城時,做得最好的宮燈,當時一聽你說,便知道是母後交待的。”

這麼一說,一切就解釋通了。

一個燈主,天下就沒有不能修的燈。

“嶽母索性就試試,我們有沒有緣分。”

溫以安瞧著宮燈破損部分已修複,唯有繪畫處還是模糊不清,已經到了重畫的地步。

“既然這是我們緣分的見證,不如一人兩麵,將迄今為止我們相處印象最深的畫麵畫下來?”

“自然可以,隻是要比一比,今天誰畫得快的就睡床。”

原宇憲剛才看著她的背影,就知道她考慮的是什麼,故意給她一個台階下。

溫以安自然答應的暢快。

影子在光中微浮,偶爾兩人會去偷瞄對方畫的是什麼?

正是這種忙裏偷閑的態度,原宇憲的臉頰都沾了一些丹青。

溫以安畫完時,抬筆就想做完他臉上的水墨畫,被原宇憲一把抓住手:“別鬧。”

本是一句嚴肅的話,從他的語氣中說出來,倒像是雲飄的姿態,筆也被套走換成一塊手帕:“幫我擦一下,有勞。”

溫以安如在夢中,手靠過去的時候,那盞宮燈隨風轉過來一麵,正是上次他受傷塗脂粉的那次。

溫以安的手在他臉上輕輕一動,唇齒微動:“擦不掉,我去沾點水。”

就在她尋水的功夫,原宇憲將宮燈轉到新的一麵,是崖底避難和雪中告別。

這麼看來,她的喜歡可晚多了。

沉思間,溫以安已打水回來,嘴上還在抱怨:“宇憲,往後你當在院內放口水缸,這樣方便舀水。”

這些活,以往都是日鴻在做,原宇憲本不知道這般麻煩,突然知道下屬之苦。

“你若空閑的話,便幫我設計一下院落布局,也讓府中仆從幹活方便些。”

“都是父母的心頭肉,確實該多體恤他們。”溫以安也感觸頗多,轉念一想,補充道:“可這些我也不會,改天讓時昭幫你找個貼心的管家。”

原宇憲挺喜歡這般相處方式,他湊過去,示意她繼續。

溫以安一笑,擰幹手帕,輕輕將臉上的汙漬擦拭掉:“好了,又是一個溫潤的美男子。”

原宇憲卻突然湊過來:“以安,有你真好。”

這一句話讓溫以安有些手忙腳亂。

“時候不早了,燈也做完了,不妨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