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刑部尚書卓炯(1 / 2)

原宇恬的信鴿到時,原宇憲和溫以安已提前回洛城,木彌月則要再待幾日,也是她回的信。

原宇肅正好在洛城,順手就接管原宇恬的事情,嚴顏又有了與他朝夕相伴的機會。

刑部有一棵不知名的花樹,常年花紅不敗,原宇肅尋不著思路時,總喜歡在樹下舞劍。

可不管他的劍氣橫衝數裏,也不忍讓花樹凋落一枝半葉。

此刻,他收回劍,嚴顏才從廊下走過來,邊拊掌邊嘲笑他:“堂堂三殿下,原也是憐香惜玉之人,可怎就不珍惜下身邊人。”

嚴顏湊近盯著他深邃的眼眸,甚似暖陽對寒冰。

最終是宇肅敗下陣來,往後挪了數步,語氣冷冷的:“嚴姑娘請自重。”

“三殿下錯了,都是刑部之人,沒有男女之分,難道是三殿下心裏作祟?”嚴顏卻是又拉近那幾步,繼續盯著他。

原宇肅不擅長應付姑娘的軟磨硬泡,隻能以退為進。

“嚴姑娘請慎言。”

“我言辭很恰當啊,若是三殿下心中無祟,為何要喚我嚴姑娘,而非嚴大人。”

嚴顏早已摸清他的軟肋,自然能箭無虛發,饒有趣味地等他。

原宇肅發覺他對待罪犯那一套縝密的心思,一碰到嚴顏,便隻會重複地說著簡單的話,還好沒道理。

“嚴姑娘錯了。”

這不讓她又抓了馬腳:“那我錯在何處,還請三殿下賜教。”

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嚴顏自然不能錯失,隻能再叮囑一句:“若是三殿下說得沒理,自要許我跟宇恬的案子。”

原宇肅雖不知她為何要碰宇恬的案子,可終歸是急了一些:“現下已散值,我自然要尊稱姑娘。”

“三殿下說得沒理,隻要我沒踏出刑部大門,那便不算。”嚴顏抓住漏洞,贏得先機:“三殿下,宇恬的案子我跟定了。”

原宇肅還是想問:“你為何非要管宇恬的案子?”

嚴顏又不正經起來:“三殿下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這是句廢話,原宇肅猜不透她賣什麼關子,半猜半問道:“你是顧及與溫以安的交情,替她解疑。”

嚴顏點了點頭,還是有些開竅,但她突的一勾原宇肅的下巴,眼角眉梢都帶著笑:“那隻是其次,主要想朝朝暮暮相伴殿下,好讓殿下忘不掉我。”

原宇肅有些生氣:“嚴顏,你越發放肆了。”

“若如此,能讓殿下叫我全名,似也是賺了。”嚴顏倒沒有被他嚇到,反而更加肆無忌憚。

“你還要鬧到何時?”

原宇肅真是怒了,嚴顏也不懼怕:“是三殿下說我放肆的,自然要如您所願。”

“令尊任職禮部,嚴姑娘不該是如此放浪形骸的模樣,會駁了令尊的麵子。”

原宇肅不得已,隻能搬出吏部尚書嚴謹來震懾她,可似乎也沒有什麼作用。

“三殿下怕是對比錯人了,他寵妾滅妻,縱然國家禮法熟記於心,可這家風做派,還不值得殿下拿來誇讚。”

嚴顏換了顏色,原宇肅聽過一二,隻是沒想到這般嚴重:“嚴姑娘,我不知。”

嚴顏突地戳了下他的心,手指依舊留在他的衣服上,目光不似之前那般輕慢,多了一絲質問和認真:“原宇肅,我知道,你的心是鐵做的,縱然我如何待你好,這鐵啊,都不會開出這如傘般絢爛的花。”

原宇肅懂兄友弟恭,卻唯獨不懂這人間情愛。

因為她的母親也不懂,索性也教不了他。

故而他們兄弟三人,他鐵石心腸,他的四弟愛而不敢進,他的五弟索性萬花嚐遍。

此刻,他聽她說很喜歡,卻感知不到有多喜歡。

所以接的話也是拒人於千裏之外:“嚴姑娘不必將時光浪費在我這塊鐵上,或許你轉身,可以另覓佳人。”

在嚴顏的世界就沒有放棄一說,隻進不退是她的人生信條。

“你想得美,我嚴顏這輩子算是賴上你了,就算你不喜歡我,也別想娶他人。”

倏爾她收回手指:“剛才是我情緒失控了,還是聊聊宇恬的案子吧。”

原宇肅卻瞧著後院起了火光,突然有人衝進來:“大人,不好了,以南院的案宗被人偷走了。”

嚴顏瞧著原宇肅的目光很淡定,隨後便聽他說:“那是假案宗,可有人受傷?”

衝過來的人有些狼狽,聽到這話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火已經控製住了,沒人受傷。”

見他離去,原宇肅才看向嚴顏:“今晚怕是不便再討論,我送你回去。”

嚴顏點了點頭,走入街道,才問道:“你擔心有人對我下手,所以不辭辛苦要送我。”

“嚴姑娘怎麼總喜歡刨根穩定,知道太多容易被殺人滅口。”原宇肅一手提著燈,一手背在身後。

嚴顏望向他時,他也正好落下目光,隻聽她薄唇微啟:“想看看三殿下有沒有多喜歡我一點。”

原宇肅將燈塞入她手中,一副不想再送的模樣,虧得嚴顏扯住他的袖子:“我不說了,這月黑風高的,你忍心我一個弱女子獨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