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牆高聳,行色匆匆的侍從仆婦,時不時瞥過這個梨渦淺笑爾爾的姑娘,認識的隻是淺淺一句還是逃不脫命運的催使,不認識的心中油然升起一抹豔羨。
麵對各式流露的情懷,花念隻是一笑帶過,這座小院是她最熟悉不過的,她堅信自己不會留宿,不會被禁錮其中,可這股旋流已然將她卷入其中,再也逃脫不了。還未進入花府,元旦的喜慶早已遮掩不住,遠遠瞧見一抹雲袖,蹁躚蓮步,這不是花棲,誰還有這番風姿,花念靈機一動,從長廊繞道花棲的前麵:“我說誰家美人在晃蕩,竟然是我們的花棲妹妹。”
花棲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麵前的簡夫人當真是她的姐姐。
“我又不跟你搶,玩什麼失蹤?”
花念右肩一陣疼痛:“看來真得不能這刁蠻的妹妹,這可是自找苦吃。”隨後背過身。
花棲輕輕走到花念的身後:“這不是見到你開心嗎?要是花迷哥哥看到你,肯定更開心。”
紅花獨立於枝頭,花念摘下一支,放在花棲的手心:“以前常聽你喚韓迷哥哥,這會改姓,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大喜的日子,傷感什麼,”
冠上花姓,是花迷對花念的承諾,花棲倒是看得開,說了這麼一句話。
花念眼神會意:“你啊,還是沒心沒肺,但這樣真好。”
花香四溢,花棲說道:“你慘了,這是花迷哥哥最喜歡的花。”
語未斷,眼前出現一個裝扮地金光照人的人,微帶溫柔:“卻是我的花,隻是要看是誰摘得,說不定就是該摘的時候,夫人,你說是不是?”
花棲隻覺得她是多餘的那一個
她似乎沒有聽花念所說,卻見花念雙頰帶紅,心裏眼裏都是遠處的那個人。
心中卻沒了醋意,似乎花迷隻能她看一般。
思索間,這小姑娘已經走到一個離花迷比較近的地方,癡傻的看著。
索性幫他們一下,花棲在花念的眼前晃了晃:“著實心上人在麵前,卻隻能遙遙遠望,也是難為你了。”
“胡說什麼,我在想,如此盛大的宴會,是不是又會有誰的命運要動了。”花念狡辯道。
花棲攬起下襟,靠著椅背坐下:“不就是你。”
這句話倒是惹起花念的轉身,倒了一杯茶,放到花棲眼前:“既然提到,就別說一半嘛。”
花棲用手指推了一下花念的頭:“能不能有點出息,就這點小事,就妥協,可不像往日的花念。”
花念攪動著衣袖,嘴裏嘟囔著:“這就是有個跟你自小長大的妹妹的壞處,啥事都知道。”
看著花念皺皺地衣角,花棲拿開她的手:“衣服又沒惹你,拿她出什麼氣。”
遠處陪花棲聊天的花迷,時不時瞥過來,看到花迷和其它姑娘一些親昵的動作,心中說不出的不自在。
可花棲不知道的是。
花祖母知道這人大了,留不住:“祖母知道您放不下花念,去吧。”
灰色的眼神闖入一點光芒:“祖母,您知道。”
祖母拍了下花迷的頭:“年少時的感情最彌足珍貴。”
得到花祖母的支持,花迷繞到花念的身旁:“這是花家的家宴,簡夫人怎麼來了。”
聽到這話,花念敲起花迷的頭,還未敲到,就被花迷拉開:“大眾場合,注意言行舉止。”
明明言辭嚴厲,可就是有一股暖流淌入花念心間,那就是被人在乎的感覺。
花念隨著手勁,投入花迷懷中:“反正被你說言詞舉止不當了,那就做得更徹底點。”
花迷微微笑了一下,把花念抱得更緊:“對不起,我隻是希望你有更好的生活。”
花念抬頭看著燦若繁星的花迷:“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死纏爛打嘛。”
兩人滿意的笑意絢爛整個夜空。
夜色燦爛,燈火璀璨之處,兩人的甜蜜在宴會中如花綻放,坐在上頭的花祖母見到如斯場景,偏過頭,讓侍從將花迷和花念請進來。
“花迷攜花念拜見祖母。”花迷總要為剛才的行為稍加收斂。
花祖母喜聞樂見這個結果:“起身吧,念兒,你終歸還是踐行舊時之約,以後萬不可再任性妄為,好生與花迷過日子。”
“謝祖母成全,花念定當為花迷管好這四方之家,讓他無後顧之憂。”花念再次感念花祖母的成人之美,也做下了承諾。
這段美輪美奐的記憶如花瓣落地般化開,花念看著眼前的花迷,不免心起玩意:“我們堂堂的花家接班人,也有守規矩的時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