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日,花迷都對花念不理不睬,好似那日隻是她一廂情願罷了,轉眼就被拋之腦後。這到底是被他厭棄了,還是他依舊耿耿於懷當天之事。
思緒良久的花念突然被推了一下,轉頭之際,聽到花棲說祖母想見她,收拾起情緒就走到祖母麵前。
對於此次商會的安排,祖母心情大悅,想著要賞賜花念,卻不知賞何物:“花念,此次商會之事,你功不可沒,可有什麼心儀之物?”
祖母向來最是寵愛她,可祖母畢竟是這府中頂厲害之人,她自然也懂進退,若真是賞賜,自然不會當著眾人的麵,便估摸著推辭:“這次全是花迷指揮得當,花念才僥幸薄得祖母歡顏,不至於貽笑大方,念此,不敢再要賞賜,若是非要賞賜,請祖母多體貼花迷。”
聽此一言,祖母搭了下花念的手:“你們能冰釋前嫌,祖母的心很是安慰。”
一側的叔父突然建議:“母親,目前念兒與簡大人還有流言蜚語,我夫人家有一個侄女名喚小小,不妨給花迷做個妾,這樣顯得念兒大方識禮,也正好封住外頭的閑話。”
祖母生氣地瞥了她一眼,叔父覺得是他失言,於是在一側回道:“母親,我也是為了花家好。”
祖母本想給他留些麵子,不曾想死不知錯:“別以為我老婆子耳盲眼瞎,外頭的事情,少不了你摻和,還不退下去,惹人心煩。”
花念瞧著叔父灰頭土臉的走了,想問卻又不好啟齒。
卻見祖母解釋道:“說到底你爹爹走了之後,這偌大的花家應該交給你的叔父,隻是他太不爭氣。”
祖母見花念動容,繼續說道:“他沒壞心,隻是利欲熏心,你也別往心裏去,祖母是不會給花迷納妾的,隻是你也是要做母親的人了,好生與他相處,好好解釋清楚。”
“這夫妻之間,沒有冷戰,總有和好的時候。”
花念心裏千萬分地感念祖母,可她的祖母可不想她這般生分:“不必多說,祖母都懂,回去吧。”
離開祖母之後,花念朝著湖邊小路走去,心裏想著花迷的事情,卻尋不到突破口。
兀自在湖邊扔石頭,過了些會,索性坐下來,看著湖裏搖晃的月影。
卻有一個本來不討厭可自從那日之後特別討厭的聲音,他似乎也不裝了。
“以前不曾想過顧影自憐是個什麼畫麵,念兒倒是讓我一飽眼福。”簡大人悠閑地走近,遞了一塊手帕。
花念用手一推,手帕便落入了湖中:“簡大人日理萬機,我這小事便不勞你費心了。”
簡大人向來知道花念心直口快,不似其它姑娘,便也直說:“不勞我費心,其實你心底早就恨死我了吧。”瞧花念未有反應,便繼續道:“我本是成人之美,不料花迷太過歡喜你,迷失了心意,早知如此,還不如落入陷阱,帶你雙宿雙飛。”
對於耍賴皮之人,隻有更皮才不至於落下風,花念便反問:“沒曾想咱們簡大人也是個憐香惜玉之人,可是,您真得願意舍了這官職,與我歸隱山林,做一草莽夫妻。”
在一個位置上久了,便不會輕易舍棄,簡大人回道:“我可不願隨一位心上住著別人的廝守終老,就算我願意,花迷定然不會罷休,就算花迷罷休,某些人也定不會留我性命。”
突然想起初見簡大人的那天,一樣地別無選擇,隻能隨著早已定好的軌跡走下去,一旦偏離,便是粉身碎骨,說實話,那天的事,她未曾怨過他半分,因為這就是最好的選擇。
簡大人瞧著花念認真的眼神,便不忍再打趣:“你與花迷之間,就是太過愛強。”
這些花念早已想過,可是她不知如何開口,這千斤重的腳步如何邁出,簡大人拍了下花念的肩膀:“他們還等著我喝酒,你好好想想吧。”
看著簡大人消失的身影,花念多希望尾隨她而來的是花迷,隻是她不知道,花迷確是放心不下她,隻是慢了一步,捏著拳頭回到酒席借酒消愁。
心想花迷也不會隨她一起回去,便獨自回了別院,看到熟悉的地方,以及跑出來迎接的侍女,似乎一切煩惱都消散了。
沐浴之後便躺在榻上看莊子,他不願回歸朝廷,便問來人神龜願受供還是回歸土裏,來人心中自有答案,也就不再強人所難。
看得起勁便聽到院外傳來陣陣刀劍聲,不免搭了一件外套便往外走,卻被侍女擋住:“小姐,你還是別出去了,花迷喝酒回來,拿劍直衝這裏,正在園中毀掉那些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