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秀芸忍著胸口怒氣,“明天收麥子,你不準出去,要一起收!”
“腿長我身上,又不是長你身上,你說不準就不準。”
“再說了,我去幹活有什麼好處?”
“一家人還要什麼好處?”
葉之南再次冷笑一聲,“既然一家人不要什麼好處,那你憑什麼讓我去幹活?”
“憑你一哭二鬧三哀嚎?”
“還是憑你指使大兒媳打二兒媳!要不去裏正那評評理?”
黃秀芸被懟的一句話說不上來,這撞個木樁墩子,撞的口齒伶俐,也撞的不好指使。
“你就能眼睜睜看著你大哥去地裏曬嗎?”
“那你就能眼睜睜看著我去地裏曬?”
“你能跟你大哥比嗎?”
“我既然不能跟我大哥比,那我就不搶他的活。”
“以後我看你吃什麼,能餓幾頓?”黃秀芸說不過葉之南,放了一句自認為夠狠的話,就回去了。
黃秀芸走了之後,沈沐誠輕輕敲了敲牆,“二嫂,明天你真不去收麥子?”
“不去,收與不收關我什麼事,反正都沒我吃的!”
沈沐誠不說話了,二嫂說的對,收完麥子,娘把麥子賣了,他們什麼都沒有,錢都給大哥大嫂一家用了。
他們還是吃糠咽菜,最好也就是糙米。
“二嫂,也不知二哥去了哪裏?我也想出去,每天半夜都餓的睡不著,好難受!”
“那你要問你二哥去,你家事別跟我說!”
“二嫂……”
“別叫了,我要睡覺了!”葉之南直接打斷沈沐誠的話。
夜,靜悄悄的,沈沐誠也不多嘴。
睡到半夜,葉之南肚子就唱空城計,她直接進空間,看著白天收集的柴火,聽著肚子咕咕叫。
葉之南拿過一個碗,倒半碗細麵,加鹽,想了想,剁了一點肉沫在裏麵,把鍋支起來,燒著火,鍋裏用鏟子抹了點油,才把麵糊倒進去,攤開。
一個大大的餅就出來了,葉之南轉動鍋,烤的兩麵金黃。
撕了一點放在嘴裏,邊燙邊吃,太香了。
吃完餅,肚子也不餓了。看著菜,一天一夜就沒長了,葉之南運水澆了一遍,剛澆完,就見菜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生長著。
原來這地是自己澆水就長,不澆就不動。葉之南感歎了一句:好地!
想起自己那扇排骨,葉之南起身,拿出粗鹽撒在肉上,到處都搓揉一番,才撿了一節木柴,插在木屋縫隙上,將肉掛上去。
洗了洗手,出去睡覺了。
天剛亮,黃秀芸那邊就傳來動靜,應該是起來做飯要去趕早割麥子。
葉之南也起床,直接背上背簍走大路上山。
黃秀芸看見了,在屋裏罵個不停,葉之南當沒聽見,自己走自己的。
走到壩心,看到德水叔已經在等人,“德水叔,早!”
李德水看到葉之南,高興地站起來,“沐澤家的,你要去鎮上?”
葉之南笑了笑,“德水叔,不去,沒錢,我給你送幾個鬆塔來,這是我昨天在山上打的。”
李德水見她背簍裏有四五個鬆塔,“好孩子,叔不要你的,你也不容易,你背回去吃!”
“背回去就不是我吃了!”說著就把鬆塔倒在德水叔牛車上。
“走了,叔!”開心地上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