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荷轉過身去,小心翼翼地問:“白靈,田敬楠……有沒有女朋友?”
白靈說:“他還是老樣子唄,還是一個人,從我進嘉寧公司隻見過他對你有那麼點意思,但經過仔細分析,又不像。他這個人呢,上班時一本正經,丁是丁卯是卯,但下了班的事誰會知道,說不定人家早就……”
說到這裏,白靈開始觀察江小荷,說:“你是不是對他有意思。”
江小荷的臉立即紅了,急忙擺手說:“哪有?我一個人過得好好的,幹嘛找這種不自在。你不是說了嘛,他……不行!”
白靈笑著前仰後合,說:“我的江小姐,那是我開玩笑的。這你都當真的,看來你對他還是動過心思的嘛。”
江小荷打斷白靈道:“唉呀,畢竟是以前的老板嗎,我問問還不行啊?他前段時間把東南亞的好幾批訂單都給我做,讓我掙了不少錢,這次又決定把嘉寧公司所有加工的事都給我們廠做,我挺意外的,也感激他的。”
白靈冷靜下來,一本正經地說:“小荷,你有沒有發覺這事有點意思了?廣東那麼多好的服裝加工廠他怎麼不找他們做,為什麼偏找你?”
江小荷說:“我剛才問他了,他說是因為我們廠做的質量過關。在這一點上,我也有自信。”
白靈說:“不,看一個男人是不是對你真心好,不是要看他給說了什麼,而是要看為你做了什麼,這是多少人總結的金律呀!他知道你現在最缺什麼,最需要什麼樣的幫助,所以他就出現了。”她說著咋了一下嘴,說:“看他的行為,可不隻是想幫助你那麼簡單啊,你沒看剛才吃飯的時候,你們雖然談的都是工作上的事,但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你,而且在你麵前老想顯示自己淵博的知識,他在我麵前可沒說過那麼多話,隻是簡單地分配任務。小荷,她與你真沒有超出普通朋友的舉動或言語?”
江小荷搖搖頭。
白靈把手放在嘴上,想了一會兒說:“田敬楠這人還真的挺奇怪的,該不會是有什麼秘密吧。”
自從開了檔口後,她每天的生活很固定,每天早上四點鍾前到檔口賣貨,上午忙完就到Z市紡織大世界進布料。
Z市紡織大世界位於西站路,是Z市剛剛建成並投入運營的麵料市場,也是中原地區最大的紡織品交易市場。無論是規模還是管理已完全取代了友愛路麵料市場。
自從Z市紡織大世界投入運營以來,江小荷就決定在這裏進貨。她把進到的貨運到工廠,車間下午剪裁,晚上連夜加工。
與白靈分開後,江小荷回到敦睦路的檔口時,已經是下午6點多了。他從檔口把錢收回來,準備和往常一樣和胡小花一起回廠裏,一問才知道,胡小花從早上八點多鍾到現在,一直不在檔口,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打了幾次傳呼也沒有回。
陳卓星去緯四路給一個商戶送貨,店裏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江小荷把裝有貨款的包背在胸前,關上檔口的卷閘門,騎上自行車,出了市場。
街上的路燈已經亮起來了,將黑色的街道撒上一層暖暖的光。時間已經是深秋了,第一場秋雨過後,樹上的葉子已經開始慢慢往下落,江小荷騎過一條條鋪著落葉的街道,漸漸感覺到身上不再那麼冷了。
江小荷一邊走,一邊想白靈的話,白靈說田敬楠可能有什麼秘密,他會有什麼秘密呢?這個人沉穩,內斂,大度,更重要的是,他時時處處想方設法地幫助自己,就像白靈說的那樣,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這個人總會恰如其分地出現。她分明感受到了這個男人的火熱,可當自己正要朝前走一步時,他卻果斷地屏蔽掉了自己。也許,他真的有秘密吧,或許是什麼難言之隱,可是這樣被動的猜測開始讓江小荷有點心神不安。而她又沒有一點點辦法。
想著這些的時候,江小荷已經穿過了好幾條街道。前麵已經進入郊區,路上沒有路燈,雖然才晚上七點多鍾,但由於街上剛下過一場雨,路上幾乎沒有幾個行人。
江小荷將車子騎得飛快,在一個街道轉彎處,她的傳呼機響了,她把車停下來,是田敬楠的留言:“小荷,我已安全落地,與你們廠合作的事你再考慮一下,我製定好合同與你聯係。”
江小荷看著傳呼機上的留言,露出微笑。她正要把傳呼機放進包裏,突然聽到一陣摩托車的聲音,接著,他看見對麵急速駛來一輛摩托車,後座上的人抓住江小荷的包用力扯了下來。江小荷隻感到脖子被狠狠地勒了一下,接著,那隻包就脫離自己,被騎摩托車的人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