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靈到廠裏找到江小荷。一見麵就說：“小荷，聽說你們廠裏出事了？”
江小荷驚奇地看著白靈，說：“昨天剛剛發生的事，你怎麼知道的？！”
白靈尷尬地笑著說：“嗨，一看你的臉色就知道，還用猜嗎？總共損失了多少？”
江小荷指了指庫房裏那堆召回的褲子，說：“你看，全在那裏呢!”
白靈吃驚地看著眼前這些貨，說：“可真不少啊？”她歎口氣說：“看來這老板還真不好當。”
說著她從包裏取出一份合同，說：“這是田總特地交代我的工作，讓我把這份合同給你，說無論如何要你好好看看這份合同，然後把這份合同簽了。”
江小荷拿過合同，是田敬楠上次說的在江氏服裝廠代理加工服裝的合同，她繼續往後翻，看到服裝的加工費都要高於市場價。
白靈說：“合同我看了，田總對你可真是可以，雖然嘉寧公司是甲方，可很多項利益都歸乙方所有。小荷，我是嘉寧公司的人，我都覺得這份合同偏向你呢。這不是變相往你口袋裏裝錢嗎？”
江小荷把合同“啪”地放在桌子上，說：“所以，這份合同我不能簽。”
白靈急了，說：“哎，你可別呀！我的大小姐，我今天要是完不成這個任務，這個月獎金可就沒了，我這辛辛苦苦的，你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吧！”
江小荷一臉嚴肅地看著白靈，問：“他田敬楠什麼意思？這哪是一個商人該有的行為？把這些利潤70%都給了我們，而且貨款還全部支付，哪一家公司會這麼簽合同？”
白靈笑著坐在江小荷身邊，說：“哪一家公司都不會這麼簽，隻有田敬楠和江小荷可以這麼簽。我以前還有點懷疑，但這次真算是明白了，田總對你的感情那可是真金白銀也不能換的。”
江小荷聽到這話，赫然而怒，說：“他怎麼可能對我有感情？我算什麼？隻不過是自作多情的可憐蟲罷了！”
白靈盯著江小荷的臉，說：“不對呀？你們——這是怎麼了？吵架了？還是……”
江小荷說：“白靈，你別瞎猜了，這個合同我可以簽，但我江小荷不會吃嗟來之食，有錢誰不想賺，更何況，我現在正需要錢，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回去給田敬楠說，利潤各取50%，加工費按市場價，如果遇到質量出現問題，我們廠承擔全部責任。他與別的廠怎麼簽的合同，就和我們廠怎麼簽。”
白靈向江小荷豎起大拇指，說：“好，小荷，夠硬氣！有你這樣的心態，什麼樣的生意咱做不大，什麼樣的錢咱都能賺！”她轉念又說：“可惜，田總那邊的差我就不好交了。”
這天，天格外冷，人們紛紛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在Z市郊區宋莊的江氏服裝加工廠前的空地上，圍滿了江氏服裝加工廠的200多名工人和當地的村民。
大家像參加集會一樣，看著服裝加工廠前這座堆得像小山一樣的衣服，江小荷拿了一桶汽油，一點點澆在衣服上，然後接過陳卓星遞來的火把，毫不猶豫地扔在了那堆衣服上。
一瞬間，那堆衣服就變成一堆熊熊大火，大火向天空飄去一股股濃烈的黑煙。
黑煙越來越濃，旁邊圍觀的村民也四散逃離。陳卓星一邊捂著鼻子一邊對江小荷說：“姐，沒想到這衣服燃燒後會出這麼濃烈的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