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卓星走後,江小荷撥打了田敬楠的電話,這才想起,已經好久沒跟他聯係了。可是打了幾遍都傳來無法接通的聲音。
江小荷又撥打了白靈的電話。“白靈,田敬楠的電話怎麼打不通?”
白靈說:“我也聯係不上他,不止我,公司的人都聯係不上他。”
江小荷皺了下眉頭,說:“怎麼回事?他出差了嗎?”
白靈說:“聽說他出國了,好像去了泰國,說是那邊有一筆單子,但現在找不到人了。”
江小荷心裏一沉,說:“我已經聽說了,亞洲金融危機,通貨膨脹、泡沫經濟時有發生,很多企業資金不足導致經營困難,企業兼並事件頻繁,很多公司麵臨破產。田敬楠合作的那些企業不會也遇上了這些事吧?”
白靈說:“不知道,我們現在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但看這個情形估計就是如此。聽說上一批貨已經發過去了,但現在貨款還沒有到賬。”
從白靈的店裏出來,江小荷給田敬楠發了一條短信:“敬楠,你在哪裏?看到短信請回複。”
短信發出後,江小荷一直拿著手機,看到有短信發過來就打開看,可是沒有一條是田敬楠發來的。江小荷就這樣抱著手機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江小荷一醒來就打開手機,仍然沒有田敬楠的消息。她又發了一條:“敬楠,我知道你現在正麵臨的處境,這批訂單如果遇到問題,我可以把這批貨銷出去,我把這筆貨款轉給你,我們不會有太大損失,有困難我們一起扛!”
又是幾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田敬楠的半點回音,江小荷在辦公室裏來回踱著步子,她曾無數次撥打田敬楠的電話,可是對方仍然無法接通。
她再次發了一條短信:“我很擔心你,看到短信請回電話。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要硬拚,我等著你回來!”
天色又黑了下來,江小荷站在辦公室的窗玻璃前,看著大門口,她希望小星說的那輛黑色轎車再出現在哪裏,她故意打開燈,好讓外麵可以看清她在辦公室裏的一切舉動,可是他和他的車一直未曾出現。
江小荷心神不寧地回到家。
屠瑞華把飯菜端到桌子上,江小荷剛拿起筷子又放下了,屠瑞華說:“小荷,你這是怎麼了,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心事重重的,公司裏不是又出什麼事了吧?”
江小荷說:“一個人兩天了手機無法接通,沒有人有他的音訊,你說可能會出現什麼情況?”
屠瑞華說:“誰呀?誰聯係不上讓你這麼心神不安,跟丟魂似的!”
江小荷大聲說:“媽,你回答我,你想想,如果一個人出現這種情況,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屠瑞華一邊吃飯一邊說:“我這兩天老看電視上演的,墜崖、被人綁架,或者是被暗殺而沒被人發現,這些都有可能。”
江小荷聽到這話噌地站起身來,臉色一陣蒼白。她快速跑到樓上,給白靈打了個電話:“白靈,現在有田敬楠的消息沒有?”
白靈接話道:“沒有,我們公司現在也在著急呢。聽說泰國那邊很不安全,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他不會是……遇到了……”江小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白靈說:“小荷,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就別瞎猜了,這鞭長莫及的,我們現在誰都沒辦法。”
半夜時,江小荷怎麼也睡不著,她想起那次雨夜裏自己為了追回被飛車賊搶的錢,掉進一個深溝裏,如果不是田敬楠的那些留言,她不知道該怎麼熬過那個冰冷的雨夜,她還想起,田敬楠為了讓她安心,自己拿出那筆被搶的錢,而自己又為田敬楠做了什麼?如果此刻他正處於危難,而誰又能幫助身處異國他鄉的他?
想到這裏,她撥打了白靈的電話。
睡得正熟的白靈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驚醒,電話剛一接通,江小荷的聲音就傳來了:“白靈,你現在幫我查查泰國那家公司的名稱和地址!”
白靈迷迷糊糊地說:“小荷嗎?你這是幹什麼呢?”
江小荷急切地說:“你現在就查查泰國那家公司的名稱和地址,我要去泰國找他!”
白靈聽到江小荷的話,睡意全無,說:“你瘋了吧!”
三天後,江小荷坐上了飛往泰國的飛機。
剛下飛機,空氣中的熱浪將她團團包圍,她顧不得脫去衣服,向田敬楠的手機發去一條短信:“敬楠,我已經到了曼穀,你一定要等我。”
一個戴眼鏡的中國男孩舉著寫有江小荷名字的牌子站在機場的出站口,江小荷走上前去,對那男孩說:“你好,我是江小荷,你是我找的翻譯黃凱文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