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看著嚴琨褲子上粘的塵土說:“呀!你是不是剛才摔倒了?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嚴琨說:“不,沒事,我真的沒事!”
那女人看看嚴琨,從車裏拿出一個包,她把包打開,裏麵露出厚厚一遝錢。女人從中抽出幾張,說:“這錢給你,算是對你的賠償。”
嚴琨看到女人手中的幾張百元大鈔,想要接過來,他需要錢,但是,就在他想要伸手時,突然停住了,嚴琨看到,女人手上戴著一枚戒指,那戒指是一枚鑽戒,一顆最少值十幾萬。而這枚戒指戴在女人左手的我無名指上,嚴琨看到這裏,心裏掀起一陣波瀾,他笑著說:“不用,我真沒事。”
女人笑著說:“真沒事啊,沒事就好。”說著,她像想起了什麼,說:“你,會開車嗎?”
嚴琨點點頭。
那女人說:“我這剛學會開車,車技太差了,剛才又差點撞到你,嚇得方向盤都不敢摸了,你能不能開車把我送回家?”
嚴琨上了車,發現這車至少上百萬,他問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女人,說:“你家住哪兒?”
女人說:“隆泰別墅。”
嚴琨發動車子,他知道女人所說的別墅可是個富人區,一路上,他一直在琢磨一個問題,這女人是幹什麼的,這麼有錢?
女人說:“我很久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人了,明明摔到了地上,還說沒事。如果換了別人,不訛我一筆肯定不算完。”
嚴琨說:“那些人是缺德,我一個大老爺們能幹那種齷齪事嗎?就是真有個什麼,我會自己去看,也不能用你的錢。”
女人笑著說:“看來我運氣不錯,今天遇上了好人。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嚴琨說:“我叫嚴琨,29歲。”
女人說:“哎呀,我比你大三歲,我叫謝穎,你就叫我穎姐吧!”
車子穩穩地向前行駛。女人說:“你這車開得挺不錯的嗎?開車幾年了?”
嚴琨說:“有十年了吧?”
謝穎說:“原來是老司機啊?我說呢車技這麼好。你以前是做什麼工作的?”
嚴琨說:“我以前在一家服裝公司做物流經理,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工作。”
謝穎說:“唉呀!那正好,我正缺一個司機,你也看到了,我這車技很差,就是找不到合適的司機,而且你品行很端正,你願意嗎?”
嚴琨聽到謝穎的話,把車開到路邊,突然踩下刹車,驚喜地看了女人說:“真的嗎?那太好了!”
嚴琨繼續開上車,說:“穎姐,您是做什麼工作的?”
謝穎說:“我有個公司,但有人管理,我平時不大過問公司的事,就一個人逛逛街,做做美容,有時和小姐妹們喝喝茶,打打牌。你放心吧,你的工作不會太辛苦。”
嚴琨心頭一陣興奮,他開著車很快駛入了別墅區,他剛把車子停進車庫,謝穎說:“我後備箱有個凳子,你能不能幫我拿下來。”
嚴琨從車上下來,打開車子後備箱,裏麵果然有一把凳子。
這把凳子是實木的,看上去很精致。嚴琨說:“我幫你把它搬到家裏去吧,這把凳子還挺沉!”
謝穎高興地說:“那就太辛苦你了。”
這是一棟三層樓的別墅,別墅外種植著一大片竹子,竹子前是一個小池塘,池塘裏有假山和幾株茂密的水草,嚴琨新奇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像進入了一個世外桃源。
嚴琨跟著謝穎進入房間,房間是歐式裝修,一個金光璀璨的大吊燈從房頂上一直垂到一樓,將整個房間襯托得金碧輝煌。客廳的一角放著一架黑色的鋼琴,謝穎對嚴琨說:“來,把凳子放這兒,以前的凳子坐著不舒服,我今天專門買了這個。”
嚴琨驚奇地問:“穎姐,你還會彈鋼琴?”
謝穎說:“是啊,我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喜歡喝喝紅酒,彈彈鋼琴。要不,我給你彈一曲?”
嚴琨說:“那我就太有耳福了!”
說著,謝穎揭開鋼琴上的蓋布。坐在新買的凳子上,把十指放在琴鍵上,開始彈起來,一曲理查德·克萊德曼的鋼琴曲《愛情的故事》從琴鍵上悠揚地傳來。
嚴琨站在謝穎身後,這個穿著銀色長裙的優雅的女人,身上散發出一種淡淡的幽香。她彈奏的樂曲如此悠揚,如此美妙,這樂曲像一條絲滑柔軟,又充滿激情的綢緞,將嚴琨一直以來彷徨無措的心一點點舒緩開來。
這首曲子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家鄉,想到了江小楓,想到了自己這麼多年來糟糕的經曆,和連自己都深惡痛絕的人生。他突然在這首樂曲中,在這座豪華的對他來說無異於一座殿堂的房子裏找到了另一種生活,就像地獄與天堂的區別。
不知不覺間,這首樂曲邁著靜靜的舒緩的步伐走向了尾聲,此時,嚴琨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眼角竟有淚水劃過……
謝穎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來,她看到她身後的嚴琨正癡迷地聽著她彈奏的樂曲。
看著嚴琨一臉癡迷的樣子,謝穎感慨地說:“我以前常常彈這首曲子,我老公從來都是無動於衷,沒想到這首曲子把你打動了,看來,我今天找到了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