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走出小區門口時,陳卓星遠遠聽到有人喊他。是涼涼,涼涼跑到陳卓星身邊,親切地說:“小星叔叔,你好久沒來找我玩了,今天我聽姥姥說你要來,足球課都不想上了,但是媽媽非要我去。”
陳卓星看見江小楓正站在不遠處,正滿臉通紅地看著陳卓星。想必,屠瑞華的想法江小楓早就知道了,以前見麵還是兄妹,而此刻,他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隻有兩個字:尷尬。
陳卓星急忙從江小楓臉上收回目光,對涼涼說:“現在不是已經見到你了,涼涼,這麼小就學足球課,你也太厲害了!”
涼涼指了指腳上的足球鞋說:“我其實不想上的,跑著太累了,媽媽說給我買這雙足球鞋,我才答應的,叔叔,你看,我這雙足球鞋是不是很酷?”
陳卓星笑笑,說:“是啊,太酷了,叔叔都羨慕你,我可從來沒穿過這麼好的足球鞋。”
涼涼聽到陳卓星的話,立即把站在一邊的江小楓拉到陳卓星身邊說:“媽媽,小星叔叔說他從來沒有穿過這麼好的鞋,你給他也買一雙吧,送給他!我好和叔叔一起踢球。”
涼涼的話讓陳卓星一陣大笑,說:“涼涼,我那是說笑的,我怎麼能讓你媽媽給我買鞋。”
江小楓說:“小星哥,你穿多大碼,我給你買一雙,正好你可以教涼涼踢球,這樣他就不會太反對去上足球課了。”
陳卓星笑笑說:“小孩子的話你也當真啊?我會陪涼涼去踢球,但這鞋我還是自己買的好。”
和江小楓母子告別,他一個人向公司走去。走到公司門口時,江小荷開著車迎麵駛來。
看到陳卓星,江小荷停下了車,打開窗玻璃。
江小荷的眼神中帶著一些異樣的神色,注視著陳卓星,但她很快故作輕鬆地說:“小星,如果晚上沒事,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
陳卓星說:“我晚上沒事,也正準備找你呢。”
江小荷解開安全帶,說:“你來開!”
陳卓星坐在駕駛位上,很快將車子開出廠門。車上,陳卓星說:“小荷姐,你想去哪兒?”
江小荷說:“我今天不想作安排,全聽你的,到外麵隨便走走,哪裏都行。”
陳卓星笑道:“把這麼大的權利給我,我還真有點不知所措。”
江小荷笑道:“這算什麼權利,以後還有更大的權利給你。小星啊,你可是我最信任人,沒有之一。”
陳卓星轉身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位上江小荷,說:“小荷姐,你這是怎麼了?你以前可從來不會說這種話,有些話放在心裏就行了,我完全明白。如果說出來,反而讓人覺得生分。”
江小荷說:“我心裏就是這麼想的,所以也就這麼說,我江小荷一直就是心直口快的人,心裏藏不住事,如果真有一件事讓我難以啟口,憋在心裏,我會瘋的!”
陳卓星說:“什麼事讓你這麼難以啟口?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江小荷並沒有回答陳卓星的話,而是說:“小星,這段時間我老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那時你還是個小孩,當我把你從洪水圍困的房子裏救出來時,你就成了我的救命恩人,你帶著我遊到了一道山崗,然後帶著我在山洞裏避雨,還在我最餓的時候把最珍貴的食物給我,其實,我想,是你救了我。”
陳卓星把車子停在路邊,看著有點反常的江小荷,說:“小荷姐,你這是怎麼了?這幾天我老覺得你心事重重的,我在公司這麼長時間了,我們從來沒有提過以前的事,你怎麼現在突然想起來了。前幾天我還在跟人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你,我陳卓星可能早已葬身於洪水之下,恐怕連屍骨都找不到了。”
江小荷笑著說:“你不要緊張嘛,小星,我是太怕失去你了,這幾年你為公司做了這麼多事,為我做了這麼多事,我都一件件記在心裏,沒有你就沒有公司的今天,如果要說報恩的話,你早就報完了。”
江小荷說著,從車上走下來,這是一座橋,橋下是幾條縱橫的火車道,不時有火車發出轟隆隆的鳴叫從橋下匆匆駛過。
江小荷站在橋欄杆邊上,看著剛剛駛過一列火車的火車軌道從剛剛的轟鳴聲中又立即恢複了平靜。
陳卓星也從車上走下來,站在橋欄杆邊上。他沒有心思看這些縱橫交錯的火車軌道,問江小荷:“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
江小荷依然看著消失在群樓之間的軌道,又轉身看著陳卓星,想了好久,還是沒有開口,她撲哧笑了一聲,說:“如果開口比不開口付出的代價還要大,我選擇後者。小星,我希望一切都過去了。你記住,我相信你的人品,你永遠是那個我最信賴的人,你永遠是那個會在絕境中變魔法的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