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荷追上去,走到陳卓星前麵,說:“小星,隻要你找到證據,我會相信你的,你要給我一個讓我相信你的理由。”
陳卓星說:“我們之間的信任不需那些證據,時間是最好的證據。你不是說北京有一個學習讓我參加嗎?我以前一直沒有時間,這次讓我去吧,我該靜下心來給自己充充電,反思一些事情了。”
陳卓星說完沿著街道向前走去。
江小荷在他身後大喊:“小星,你去哪裏?”
陳卓星回答道:“我一個人走走,你回去吧!”
江小荷一個人開車回到家裏,剛一進門,就聽到,江小楓正在和屠瑞華爭吵:“媽,你怎麼不經我同意就跟小星說這事呀,我說呢,他今天看見我眼神怪怪的,想要躲著我走。”
屠瑞華說:“我這是為了你好,你一個人帶著孩子還要上班,多不容易呀,再說,小星這孩子我們知根知底的,又能幹又穩重。”
江小楓說:“可是,我和他根本沒有感情,人家對我也沒那個意思,你這讓我們以後怎麼見麵呀?”
江小荷接話道:“既然兩個人都沒那個意思就開誠布公地說明,有什麼不好見麵的。”
屠瑞華像找到了救星,對江小荷說:“小荷,你說說,這是一樁多好的姻緣,我可是為了小楓好,主要是小星對涼涼好,涼涼也喜歡他,他還能在公司裏幫你,這是多好的事呀!”
江小荷說:“有事情不是你想象的好實際上就有那麼好,特別是感情的事,不是合適就能結婚,重要的感情。”
屠瑞華說:“感情可以培養嗎?我和你爸結婚前隻見一次麵,不也過得很好。兩口子呀,就是一個伴,我就怕小楓又在外麵碰到一個像嚴琨那樣的人,再像以前那樣幾頭牛都拉不回來,那小楓這輩子可就完了。”
江小荷說:“媽,你這就是操心過度了,小楓不會那麼傻。她的事還是交給他自己把握吧。”
屠瑞華一聽這話就不高興,說:“你自己的終身大事我是不是徹底交給你自己把握了,但現在快30的人了,還是單身一個,你和那個廣東的老板不清不楚的,到底有沒有結果,問人一次沒有一次痛快話,如果我不管,我看你們倆姐妹都這樣單到什麼時候?”
江小荷聽到母親又將矛頭轉到自己身上,立即上了樓。
剛到樓上,她的手機急促地響了起來。她急忙按下接聽鍵,立即傳來唐皓宸急切的哭泣的聲音:“小荷,我媽出車禍了!”
小荷著急地說:“什麼?現在怎麼樣?!”
唐皓宸痛苦地說:“很嚴重,你快來一趟!”
掛上唐皓宸的電話,江小荷拿起包,邊穿衣服邊往樓下飛奔,屠瑞華喊住了她,說:“你這是幹嘛去呀?著急忙慌的?”
江小荷說:“剛才唐皓宸打來電話,說李阿姨出車禍了,我去看一下什麼情況。”
屠瑞華聽到這話,立即說:“你是說李春芳出車禍了,在哪裏?”
江小荷說:“皓宸說事故是在嵩陽縣出的,但縣城的醫院救不了,就轉到省人民醫院了。”
“這麼嚴重?!”屠瑞華急忙從衣架上拿起外套,說:“你別著急,我們一起去!”
在省人民醫院的手術室門前,江小荷找到了唐皓宸,他蜷縮在手術室門口。江小荷走過去,急切地問:“伯母現在怎麼樣?”
唐皓宸看到屠瑞華和江小荷都來了,站起身來。江小荷看見,唐皓宸眼睛紅腫,像是剛剛哭過。
他說:“正在手術,剛才醫生跟我說要截肢。”
屠瑞華驚叫道:“什麼?!”她的眼淚已經落了下來,說:“春芳怎麼這麼命苦呀!”
江小荷問:“車禍怎麼出的?什麼車?”
唐皓宸哭著說:“聽說是一輛貨車,本來壓了一次,那車怕人沒死,賠醫藥費,又在我媽腿上來回壓了幾次……”
唐皓宸的話讓屠瑞華和江小荷一臉驚懼地看著他,他們不敢相信世上還有這樣的事。
唐皓宸哭道:“我趕到現場時,我媽早已經昏迷不醒,腿上血肉模糊!如果不是在場有人告訴我這件事,我還不知道有這麼惡毒的人!”
唐皓宸說到這裏,拳頭緊緊地攥著,臉上青筋畢露。
屠瑞華已經聽不下去了,她趴在江小荷身上,哭道:“春芳怎麼這麼慘呀!年輕時受丈夫欺負,好不容易離了婚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愛人又死了,現在孩子好不容易長大該享清福了,卻落得這樣的下場。這老天爺怎麼這麼不長眼啊!”
江小荷的眼淚也落了下來,對屠瑞華說:“媽,您別太傷心,別把身子哭壞了!”
她又問唐皓宸:“肇事司機找到了嗎?”
唐皓宸搖搖頭說:“車已經跑了,但目擊證人我已經留下了電話,那個人說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慘的事,他一定會為我媽作證!”
江小荷用紙巾擦了擦眼淚,對唐皓宸說:“你安心給伯母治病,手術費的事我來交。如果找到那輛肇事車輛,需要走法律程序,我可以幫你協調。”
唐皓宸點點頭,說:“謝謝你,小荷。如果沒有你,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幾個小時後,當李春芳被從手術室推出來的時候,唐皓宸一看到蓋著被子的母親下身空癟癟的,頓時眼前一黑,人就順著推車滑了下去。江小荷急忙扶住他,說:“皓宸,你一定要撐住,現在伯母全要靠你活下去了,你如果倒下去,伯母怎麼辦?!”
唐皓宸被江小荷拉起來,臉上已是涕泗滂沱。
被推進重症監護室的李春芳還在麻醉之中來,過了一會兒唐皓宸說:“屠阿姨,小荷,你們先走吧。”
屠瑞華說:“春芳還沒醒,我們怎麼能走。”
唐皓宸站起身來說:“我媽也是個愛美的人,一會兒她醒來發現自己失去了雙腿,一定會崩潰的,如果她再看到你們,心裏壓力會更大,我想給她一段接受這個事實的過程。”
江小荷想想唐皓宸的話,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對母親說:“媽,我們就聽皓宸的,還是走吧,相信皓宸會知道該怎麼處理。”
她轉身又對唐皓宸說:“皓宸,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要保重好自己,照顧好伯母,沒有過不去的坎。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
江小荷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想到陳卓星,想到唐皓宸的母親,一夜未眠。早上五點多時,她才昏昏沉沉地睡下。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江小荷的睡夢,她伸手摸過電話,是公司辦公室打來的:“江經理,深圳一家外資服裝公司的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