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米蘭回來剛一落地,江小荷的電話就響了,是徐廠長打來的:“江經理,聽說你去參加意大利時裝周了,我在報紙上看了關於您的報道,題目是《當中國元素走上米蘭時裝周》,報紙上有一大幅你的照片,特別漂亮,你可是替咱們中國在國際上露了一回臉啊,祝賀您!祝賀您!”
江小荷說:“謝謝你,徐廠長,我剛下飛機,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你還有別的事嗎?”
徐廠長說:“還是你提議的在舊廠房建造職工用房的事,我已經與廠裏的領導班子開會研究了很多次,大家都覺得這是好事,是我們廠盤活的一條最好的出路。這件事我也已經向上級彙報了,上級已經同意了。接下來就是有關細節的協商了,你能不能到廠裏來一趟,或者我去找你,我們坐下來商量一下這件事!”
江小荷聽了徐廠長的話,高興地說:“徐廠長果然辦事雷厲風行,我會抽時間與你們見麵詳談的,但這次參與建房投資的不止我一個,還有一位企業家,我們需要同時與你們見麵。”
徐廠長說:“那太好了,這樣建房的資金就有保障了!”
江小荷說:“我這段時間沒有聯係上他,請給我幾天時間,等我們見麵商量後再與你細談。”
掛下電話,江小荷再次撥打了田敬楠的電話。
這次電話依然無人接聽,江小荷再也無法冷靜了。她對身後的陳卓星說:“你們現在回公司,我現在要立即往深圳一趟。”
幾個小時後,江小荷已經趕到深圳,她根據上次田敬楠帶她去的路線,坐出租車找到了田敬楠在深圳的那個漁村。
江小荷遠遠地看見,那座白色的樓房此時正安靜地矗立在海邊。
夕陽下,幾隻海鳥在海邊的幾艘船上盤旋著,像是試圖從漁民的船上搜尋幾條剩下的小魚小蝦。
江小荷走到大門外,按響了門鈴。
一個長得身材粗壯的女傭跑來給江小荷開門。江小荷問:“請問田敬楠先生是住在這裏嗎?”
女傭點點頭,問:“你是江小姐嗎?”
江小荷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我?”
女傭說:“幾年前,田先生帶你來過這裏,我記得你。而且,田先生房間的牆壁上掛著一張你的大照片,我每次去收拾房間時都會看到你。”
江小荷心裏突突地跳著,急忙問:“敬楠他……在這裏嗎?”
女傭說:“在!他一直都在!”
江小荷發現,女傭說這句話時聲音有些哽咽。
江小荷說:“我給敬楠打電話,他一直沒有接聽,是有什麼事嗎?”
女傭眼淚的已經落了下來,說:“江小姐,田先生一直不讓對任何人說,林太太——已經去世了!”
江小荷聽到這話,手中的東西啪得掉到了地上。女傭立即幫她撿起來,說:“江小姐,你進來吧,田先生一個人呆在屋子裏,已經好幾天了!”
江小荷剛想要問女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林青是怎麼去世的?這時,她看見從那幢樓房裏走出一個人,是田敬楠,她穿了一件灰色的毛衣,站在院子裏正注視著江小荷。
看見田敬楠,江小荷再也抑製不住自己,她向他飛奔過去,田敬楠緊緊地抱住了她!
江小荷看著滿臉疲憊的田敬楠,說:“敬楠,家裏發生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我一直在米蘭等你,以為你會去。”
田敬楠撫摸著她的頭發,說:“我不想告訴你,是怕你分心。這次時裝秀對你來說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我希望你能把握住。”
江小荷迫不及待地說:“敬楠,你告訴我,到底怎麼了?林青她——”
田敬楠牽著江小荷走進屋裏,說:“是在我們要趕到意大利的前一天。林青失蹤了,女傭說她因為出去采購食物,回來時就發現林青的房裏沒有人,她們找了好多地方都不見她的蹤影,才著急地打電話告訴我。我從廣州趕回來時發動很多人去找她依然沒有找到。後來,我想到她以前曾多次到海邊想要自盡,都被我攔了回來,有人也說見她曾一個人走到海邊。我當時就都意識到她可能出事了。就在你打電話那天下午,我派了很多船去海裏打撈,一直沒有任何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