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破小倉庫裏,江深已經被困了整整六天。
“哢嚓”一聲,是門打開的聲音,江深艱難的抬起頭,隱隱感受到了一絲光亮。
“哐當”,一個裝著一碗餿飯的鐵碗被人嫌棄的丟在江深麵前,一道惡寒的聲音緊接著響起:
“吃吧,記得吃飽一點,吃飽好上路。”
江深搖晃了一下雙手上綁著的鐵鏈,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他的雙腿早已被眼前人打斷,此刻隻能無力的跪在地上,
他眼睛“看”向來人,即使那雙眼此時空洞無神,但依然深邃凜然,嗓音沙啞卻帶著一絲冷寒:
“怎麼?所有的花樣都用完了嗎?江睿,你就這點本事?”
看著他這副不屈於人,什麼都不放在眼裏的樣子,江睿眼裏覆蓋上了一層怒火,一把揪起江深的頭發:
“少激怒我,都淪為階下囚了,你還有什麼好驕傲的,”
他快意的欣賞著江深乞丐般的模樣,
“江深,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跟狗有什麼區別,不,連狗都不如,要是讓阮鈴鈴看見你這個樣子,你說她還會繼續喜歡你嗎?”
聽見“阮鈴鈴”三個字,江深一直平靜冷然的臉上出現一抹驚慌,這一點沒有逃過江睿的眼睛,也被他後麵一直沒說話的阮可馨看在了眼裏。
“夠了,你跟他說這麼多做什麼?”
阮可馨上前幾步,蹲在江深麵前,看著這張滿是傷痕布滿灰塵的臉,眼裏有些複雜,
六天了,他們折磨了江深六天,可他沒有一句求饒,更沒有答應她離開阮鈴鈴,隻是不管他們怎麼折磨他,他都在頑強的活著,她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了誰,心裏不由更加的憤怒。
阮可馨把那碗飯往江深前麵推了一點,
“吃吧,這應該是你最後一頓了。”
江深沒有說話,隻是像往常一樣艱難的低下頭直接用嘴去摸索著裏麵的飯,以一種跪趴的姿勢吃著。
他要活下去,他還想再見女孩一麵,一麵就好。
看見他像狗一樣吃著碗裏的食物,阮可馨既感到一陣快意,又感到一絲難過。
為什麼這個如神帝般孤高不羈的少年不喜歡自己,為什麼偏偏喜歡阮鈴鈴那個賤人,她阮可馨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隻要是阮鈴鈴喜歡的,她都要一樣樣的毀掉。
看見他吃的差不多了,阮可馨才幽幽開口:
“你不是一直想見阮鈴鈴一麵嗎?放心,你們馬上就可以團聚了。”
江深立馬就停下了動作,心裏產生一個可怕的猜想,聲音帶著不自覺的顫抖:
“你們想幹什麼?”
話音剛落,一個突然闖進熟悉的呼喚聲給了他答案,
“江深,你在哪裏?!”
江深身體不可控的一抖,明明一直在期盼著和她相見,但此刻卻在心裏不停的祈禱著她不要進來。
然而上天沒有聽見他的祈禱,
“江深……”
阮鈴鈴進入倉庫,看見了地上的少年,即使他滿臉灰塵和傷痕,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江深!”
看見他此時的模樣,阮鈴鈴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不管不顧的飛奔到他麵前,跪在地上顫抖著撫摸上他的臉,
“別怕,別怕……
我來救你了,我來了……”
江深看不見女孩此時的容顏,但他想記憶裏那張絕美清冷的小臉上此刻一定哭花了臉,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惡心極了,但還是向女孩露出一個笑容,
“我沒事,別哭。”
“好,我不哭,”
阮鈴鈴擦了一把眼淚,轉身看向後麵的江睿和阮可馨,眼裏全是恨意,
“把鑰匙給我。”
江睿和阮可馨對視一眼,還真的直接把一把鑰匙扔給了阮鈴鈴。
阮鈴鈴衝過去撿起地上的鑰匙,慌亂的折回來幫江深開鎖,絲毫沒發現兩人眼裏的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