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天不用上晚自習,傍晚一放學同學們就一窩蜂往外衝,阮玲玲跟張萌說了聲“再見”,然後飛快跑去追江深。
張萌看著她奔跑的方向搖了搖頭,略顯無奈。
阮鈴鈴一路悄悄跟著江深走出校門,看見他上了自行車後急忙跟上。
他騎的太快,阮鈴鈴快把自行車蹬冒煙了才能勉強跟上他,四月的春風吹著,她額頭上卻滲出細密的汗。
在經過一個拐角時,阮鈴鈴因為太著急,一下就連車帶人摔倒在了地上,來不及管腿上傳來的疼痛,慌忙抬頭往前看去,再也沒有了他的身影。
向來堅強的阮鈴鈴再也忍受不住,委屈的紅了眼眶,但忍著沒有哭出來的樣子,讓人心疼。
江深悄悄站在拐彎處探出一點身體,隱隱看到女孩纖瘦的肩膀抽動了幾下,像是在哭。
其實從學校出來他就發現女孩在跟著他,所以他故意把自行車開快,故意想甩掉她,想讓她離他這樣的人遠一點。
可沒想到女孩會窮追不舍,看見她摔倒那一刻他差點忍不住衝出去,可還是硬生生刹住了腳步。
江深放在牆上的手握成了拳,看著女孩委屈的模樣心裏一陣抽痛,在心裏對她說了句對不起。
他都這樣對她了,她以後應該不會再願意接近他了吧?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嗎?為什麼心會這麼痛?
阮鈴鈴因為腿受了點傷,所以不能騎自行車了。
小姑娘擦了一把眼淚,一瘸一拐的把車推到專門停靠自行車的地方鎖著,然後又一瘸一拐的慢慢挪去了百米處的公交車站。
後麵偷偷跟著她的江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她腿上的傷跑到自己腿上來。
公交車很快到來,阮鈴鈴艱難的上了階梯,隨便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江深戴著黑色口罩,把校服拉鏈拉到頂端,把鴨舌帽的帽沿往下拉了一點,跟著阮鈴鈴上了公交車。
他猶豫了一秒,還是冒險坐在了女孩身後。
好在小姑娘有點心不在焉,並未有所察覺。
車開動後,阮鈴鈴從書包裏拿出一個哆啦a夢的小鈴鐺出神,
後麵的江深看見那個小鈴鐺瞳孔一震,
這個鈴鐺是上小學六年級時,他送給女孩的畢業禮物,沒想到這麼多年她竟然還留著,而且還跟新的一樣。
阮鈴鈴用手指彈了一下鈴鐺,發出“叮鈴”的一聲脆響,
她又用力敲了一下,把這鈴鐺當成了某個混蛋,邊敲邊嬌聲抱怨:
“江深!你就是個大慫包!還是和以前一樣慫,一點都沒變。
慫包,慫蛋,哼!”
慫包江深:“……”
他以前很慫嗎?好像沒有……吧?
他大氣不敢喘,就靜靜的坐在後麵看著她毛絨絨的後腦勺,聽著小姑娘嘀嘀咕咕罵了他好幾句壞話。
公交車到站,江深目送著女孩下車,不敢再繼續跟隨。
不知是不是感應到什麼,在公交車還沒開動時,阮鈴鈴突然回過了頭,
從車鏡裏徑直看向她剛才坐的位置,果然在後麵看到了一個和江深極其相似的少年,即使他別過了頭,即使看不到他的臉,但她就是很確定那就是江深。
阮鈴鈴不管不顧的用手做喇叭狀衝他大喊,
“江深!!”
公交車裏的人頓時都朝她看來,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隻有那個戴著黑色口罩的少年沒有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