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體係？”
褚東流詫異道。
陸川回應：“我曾經碰見過一個叫做崔牧的男人，他的力量不弱於你，但他自稱為神。”
“神？”
褚東流皺眉。
“我不過是個因執念而生的普通詭異罷了，遠遠還觸摸不到神的門檻。”
陸川咋舌，感情他接觸到的詭異都還是小打小鬧，根本就沒觸摸到什麼至高的領域。
“詭異生物的等級。”
“靈徒。
詭從。
憎惡。
邪煞。
詐凶。
血神。”
“而我，也不過是個小小的憎惡罷了，所以如你所見，你先前遇到的那個人，他對整個詭異世界一無所知，才會說出那樣大放厥詞的話。”
陸川聽得津津有味，這個說法倒是讓他耳目一新。
“這麼說，那個崔牧也不過就是詭從，或是憎惡。”
“那你有見過更高等級的詭異生物嗎？”陸川問道。
崔牧臉中有著一絲驚懼。
“有，不過它離開了，亦或是藏在世界的深處。”
“那是真正的詭異，它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吞噬希望。”
“還記得那些眼睛嗎，那是它遺留在這個世界的子嗣。”
“另外在這片大海深處，在輻射和詭異的雙重汙染下，說不定也會誕生比我更強大的生物。”
陸川陷入了沉思。
“但你放心，我這樣的實力，在這個貧瘠的世界已經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了。”
“同樣我們這個等級有另一個別稱。”
“什麼？”
“領主級生物。”
褚東流到底是自謙過了頭。
誤讓陸川以為，島上遍地都是憎惡級詭異。
“這還差不多，要是都碰見像你這樣的，那這副本也就沒必要打下去了。”
這個信息無疑對陸川很有用。
正常的玩家他估計就連靈徒級詭異都很難對付。
幾千個玩家，充其量也就是幾千隻螞蟻。
陸川也就通過各種BUFF加持，說不定還能跟褚東流打上一架。
“其實...我覺得，你隻是一個人戰鬥，獨自支撐著家人，太過孤獨了，如果有人給予你幫助，你或許真的能拯救這個世界。”
陸川冷不丁說道。
侃侃而談的褚東流沉默了，他欲言又止顯然藏了很多話，許多年都無處傾訴。
像是一直在等待著陸川的到來。
“你恐怕是對這個世界失望了吧，即使重建又怎樣呢，它到底還是會因為某些人的劣根性陷入毀滅。”
陸川的話一貫直來直去，說得直白，卻也一針見血，刺得對方難以回答。
褚東流手指發白。
他向陸川展示過那些病痛的畫麵。
沉默良久後，歎了口氣。
獨自轉向了死寂的黑色海平麵。
“你說，人病了吃藥，為什麼這個世界病了，卻要吃人呢？”
褚東流忽然說道。
陸川不是個哲學家，他所有睿智的話語，充其量就是抖機靈。
他的年紀太小了，不完善的世界觀，加上粗暴的方法論。
造就了這樣一個勇猛精進的他。
“我不懂，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是任何一個時代都不變的真理。”
褚東流語氣中充滿了懊惱。
“所以我存活下來了，就是因為我契合這個時代嗎？”
“甚至連世界樹種都選擇我。”
“可我明明連未來都看不到...”
陸川本能地皺眉，他討厭這種暮氣沉沉的話。
這讓他覺得自己正在衰老，在這16歲的年紀。
“你說錯了！”
褚東流一愣。
“看不到未來其實是看到了未來，殺死你的讓你墜入混亂深淵的，不就是你看到的未來嗎！”
“你這種傷春悲秋的話，突然讓我想起了曾經有人問我。”
“人是為了意義活著，還是為了活著才有的意義。”
“但我現在就告訴你，扯淡！全都是扯淡！”
“你研究這些東西，還不如信那句土得掉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