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囈語著:“去啥醫院啊,狗娃不就是在家生的嗎。去醫院不知道花多少錢呢。咱不去醫院,咱就在家生啊。”
說完就沒了動靜,很快傳來了打鼾的聲音。
張萍聽了心裏特別的不是個滋味,自己嫁給唐宇五六年了,當初就是覺得他人老實可靠,自己跟著這樣的人過日子不會受委屈。這幾年他倒是勤勤懇懇,可是隻局限於地裏那點活。
唐天和他可是親兄弟,人家比他的腦子靈活多了,這不到兩年的功夫,又娶媳婦又蓋新房子的,那掙錢的門道指定不少。
瞅瞅唐天對媳婦,那可以說是言聽計從,關鍵人家還知道疼媳婦,怕小滿冷了,怕小滿熱了,又怕小滿渴了,滿心滿眼都是媳婦的影子。
再看看身邊鼾聲如雷的唐宇,對自己不如唐天對媳婦的一萬分之一。平時沒有噓寒問暖就算了,現在自己大個肚子,還得給他洗衣服做飯,好像幹什麼都是應該的。
生孩子可是過鬼門關啊,他也毫不在意。
張萍越想越氣,照著唐宇屁股狠狠踹了一腳。
唐宇皺了皺眉,嘴裏嘟囔著:“大半夜不睡覺鬧騰啥?”說著伸手就來摟她,“來,我摟著你睡啊。”
張萍一下子把他的手撥拉一邊:“去去去,別碰我。”
唐宇眼睛都沒睜,翻個身繼續睡。
張萍氣的直咬牙,自己嫁了個棒槌嗎?上下捅咕都不透氣。
這一夜,張萍烙了一晚上的餅,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第二天唐宇一大早就爬起來,看到張萍睜著眼睛瞪著他。
他用手在張萍眼前晃了晃:“醒了?醒了就快起,給我整口飯,今天地裏大收割,我得早點去。”
張萍翻個身,後背對著他,也不搭理他。
唐宇撓撓頭,這是咋了?一大早的就氣不順。他反思了一下,應該和自己沒關係。
“給你說話呢。聽到沒?”說著,推了張萍一下。
這一下,張萍攢了一晚上的火氣,瞬間就炸裂了。
“沒聽到。我就不想做飯咋了?我是賣給你了?你把我當保姆啊,天天的就知道讓我做飯,做飯。你給我多少工錢啊?咋這麼好意思使喚我?”
張萍的一頓吵吵,把唐宇徹底吵懵了。
“這大清早的抽啥風呢?誰惹你了?你這火氣從哪兒來的?不想做就不做,我還不吃了呢!”
唐宇說完,穿上衣服,扛著鋤頭下地了。
張萍一看他都不問問自己為啥生氣,扭頭就走。心裏更覺得委屈。坐在炕上抽抽搭搭的哭起來。
一旁的狗娃揉揉眼睛坐起來,看到他娘正低著頭哭。於是從被窩裏爬出來,抱住張萍,小心翼翼的問:“娘,你咋哭了?誰欺負你了?”
四歲的狗娃對大人的事情,已經似懂非懂。他覺得他娘哭了,就一定是有人欺負她。
張萍擦擦眼淚,摸著狗娃細軟的頭發:“狗娃乖,娘沒事。”
狗娃自己乖乖穿上衣服,爬下炕。
“娘,狗娃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