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似乎是被瑪麗蓮的驚叫分散了注意力,安德雷斯神父微微一怔,動作一緩,露出了空檔。而趁著這個機會,希爾撲倒了安德雷斯神父,俯下身咬住了神父的手腕。牙齒咬合,脖子一甩,在狠狠地撕下了神父手腕上的一塊肉的同時,他奪過了安德雷斯神父手裏的短刀。
握著短刀,希爾的眼前閃過了噩夢裏出現的場景,他的臉上一片瘋狂,那是被逼到絕境的困獸之鬥!安德雷斯神父似乎是被一連串的變故驚住了,居然沒有作出反擊。而趁著這個機會,希爾舉起手中的短刀就朝著神父的胸口插了下去!
“噗嗤~”
一股熱血噴在了希爾的臉上,澆在了他的頭發上,染紅了他的衣服。嘴裏傳來的腥味還有鐵鏽味讓希爾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就像是發狂的野獸一般,俯下身咬住了安德雷斯神父的脖子,咬斷了他的喉管!
“咕~咕~咕~”
滾燙的鮮血灌進了希爾的嘴裏,順著喉管進入了他的肚子裏。似乎這些鮮血給了他力量,原本因為數日沒有飲食而虛弱的身體此時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居然死死的壓製住了遠比他高大的神父的反抗。在痛飲著安德雷斯神父鮮血的同時,他手裏的短刀沒有停下,不斷地在神父胸口進出著。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隻要你死了,姐姐就不會死了,我也不會死了!對,隻要你死了,我們就沒事了!”
“醫生已經死了,姐姐也會死的,我也會死的!不能,絕對不能讓你傷害到姐姐!”
“去死!去死!去死!”
“死~!死~!死~!死~!”
如野獸一般低吼著,希爾已經徹底瘋狂了,安德雷斯神父的反抗越來越無力,到最後,他隻能勉強動一下四肢,抽動一下而已。他的眼神開始逐漸變的死灰起來,生命的痕跡從他的身體上脫離,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的臉上卻露出了解脫的神色。
解脫?
希爾並沒有注意這些,他用力的吮吸著安德雷斯神父喉管上的傷口,可是能吸到的鮮血卻越來越少,直到最後,什麼都沒有為止。與此同時,神父的動作也徹底停了下來,通過被希爾捅的的千瘡百孔的胸口,那顆破碎的心髒也停止了跳動。
“呃啊~”
希爾的動作停了下來,然後他捂著頭在地上翻滾起來,鮮血糊了他一身,猙獰若厲鬼,他卻不自知。他隻感覺有什麼東西進入了他的大腦,像是一把燒紅的烙鐵插了進去,攪動了幾下,讓他頭痛欲裂。
“呃啊~”
在滾了幾圈之後,希爾感覺身子一輕,一個軟軟的但卻異常溫暖的身體緊緊的包裹住了他。細嗅了一下,那是很熟悉的味道,那是姐姐的氣味。臉上的猙獰減輕不少,一隻手在他的太陽穴輕輕揉動著,緩解了他劇烈的頭痛。
“呃,呼~”
原本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手裏抓著的短刀也掉落在血泊中,徹底放鬆下來的希爾依靠在瑪麗蓮的懷抱裏,微眯著眼睛,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姐姐沒事,我也沒事,真是,太好了……”
“啪~”
一滴滾燙的液體滴落在希爾的額頭上,慢慢滾落,夾雜著血液流進了他的嘴裏。
這是淚!
舌頭上傳來的苦澀還有鹹味告訴了希爾這是什麼東西。
“不哭,姐姐,不哭,沒事了,我們安全了!”
伸出手,輕輕擦去瑪麗蓮眼角的淚滴,可是手上的鮮血卻把瑪麗蓮的臉頰弄花了,看起來很難看和惡心。手忙腳亂的試圖用衣服擦去那被汙染的純白,可是卻發現身上的每一處都被鮮血染紅了,竟沒有可以拿來擦拭瑪麗蓮淚滴的地方。
“不要哭了,姐姐,哭了就不漂亮了!”
“姐……姐姐沒有……沒有哭……”
“騙人,明明是哭了!”
“沒有!”
“明明就是哭了!”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希爾歪著腦袋看了一下窗外,不知何時,天陰了下來,一點陽光都沒有,就好像是黎明一樣。
“姐姐……”
“怎麼了?”
“不要離開我!”
“…………”
瑪麗蓮沉默了,當她準備回答希爾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隨後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衝進了這間屋子,把槍對準了一臉茫然的希爾。
“放開她!你這惡魔!”
被看起來凶神惡煞的警察這麼一吼,希爾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但是抓著瑪麗蓮的手卻死都不沒有放鬆。
“我再說一遍,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