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午後,謝漓躺在院中老樹下的藤椅上小憩,陽光透過繁茂的樹葉在謝漓的青衫上留下些許光斑。
謝漓的貼身丫鬟綠屏急匆匆的跑進院子,就看見了慵懶的像貓兒一樣的謝漓。
綠屏顧不上會打擾謝漓的午睡,將人搖醒了,口中說著剛剛從前廳聽來的大事:“小姐,小姐,快醒醒,老爺要給你議親,媒婆都踏上門來了。”
謝漓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來,本來還有些困意,聽到綠屏帶來的消息,頓時困意全無。
口中十分不滿的嘟囔道:“昨日我才行過及笄之禮,今日就要給我議親,我爹他是擔心我嫁不出去嗎?”
謝漓當即起身,整理整理了衣裳道:“走,去看看。”
當到了前廳,看見自家爹爹和那媒婆相談甚歡,謝漓就氣不打一處來,稚氣未脫的小臉上明晃晃的寫著我不高興。
謝石自然注意到了渾身怨氣的謝漓,臉上的笑收了收,有些心虛的道:“阿漓,你來這兒作甚?”
謝漓規規矩矩行禮,起身後沒有回答謝石的問題,而是問道:“爹,聽說你要給我議親?”
媒婆看到謝漓眼前一亮,臉上的笑容更甚:“哎呦,令媛這模樣還愁找不到好婆家?”
謝漓直勾勾的看著謝石,沒把媒婆的話放在心上,謝石也沒接那媒婆的話茬,心中想得卻是,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他這個女兒……
謝石看著自家小女,提了提氣道:“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紀,為父先給你參謀參謀。”
“令薑堂姊,年過二十尚未婚配,怎麼我才將將十五,爹爹就想將我嫁出去?
莫不是嫌女兒在家舞刀弄槍,不及令薑堂姊才學過人,恐丟了麵子想盡早將女兒打發出去。”
對於令薑堂姊她心裏是敬佩的,她自認為謝家有令薑堂姊一個才女就夠了,自己不曾想與之比較,可旁人的想法她又怎麼能左右。
父親總是讓自己向令薑堂姊學習,可才學習這東西有時候是要靠天賦的。
謝石聽了女兒的話,就算心中多多少少有點這樣的心思,此刻也絕不可能順著謝漓的話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叔父叔母早亡,你薑堂姊這才把婚事耽擱了,你們二人的情況怎麼能相提並論。”
“我隻知道同為女子,令薑堂姊可以四處遊學,我卻隻能困於閨閣之中,若身為女子,生來便隻有相夫教子一條路,我情願不曾降生於世。”
這話可是把謝石氣的夠嗆,頓時謝石的臉色也不好看了起來,媒婆在一旁更是大氣不敢出。
“都是為父以往對你太過嬌縱,把你寵的無法無天,才讓你言語無狀的頂撞我。
今日起罰你麵壁思過三天,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過錯。”
氣氛在此刻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父親!”
謝漓還想辯解些什麼,但是被謝石無情打斷了:“還不退下!”
謝漓氣的小臉通紅,禮都不行了,氣鼓鼓的跑了。
謝石微不可察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對一旁的媒婆說:“這議親的事,改天再議,今日所見之事,還請您守口如瓶。”
媒婆訕訕的笑了笑,她哪裏敢嚼舌根子,除非她不要命了。
“您放心,我不會對外透露一個字。”
媒婆走出謝家大門的時候才鬆了口氣,這謝家小姐還真是不同於尋常女子,謝家還真是人才輩出。
謝漓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蒙頭大哭了起來,綠屏怎麼勸都不出來。
謝漓母親來的時候,就看見急的直轉圈的綠屏,綠屏看見謝夫人像是看到了救星。
“夫人,小姐一直把自己蒙在被子裏,奴婢怎麼哄,她都不出來,夫人快勸勸小姐吧,這樣下去怕是要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