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棠把這一家子打發走了，屍體怎麼也不肯帶走。
鬱棠隻笑笑不說話，這家子，真就隻愛錢，自己女兒不過就是工具人而已。
周允禮把走訪的資料拿給鬱棠看，鬱棠都懶得翻開，那一家子隨便瞅一眼就能知道是什麼貨色。
“我來警局這麼幾年，辦過大大小小的案子，也見過各式各樣的人，這樣的家人還是頭一次見。”
鬱棠看著門外，很輕地說了一句，“對她來說，死了也算一種解脫。”
死者名叫何招娣，小學學曆，今年二十歲，在一家鞋店裏工作，底下還有個弟弟叫何誌龍，小她三歲。
一家居住距林場十幾公裏的村子裏，何招娣需要每天往返四十公裏上班，無論刮風下雨從沒坐過公交，全靠一輛二手自行車。
“昨天他們詢問家屬的時候，那劉鳳仙簡直把女兒當成了寶，說自己各種對何招娣好，疼著寵著跟公主一樣，哭哭啼啼的把那兩個年輕女警員說得眼淚珠子一串一串的。”
鬱棠哂笑，“苛待女兒是一把好手，演戲還差點火候。”
“嘖，重男輕女我就不說了，跑我們警局來鬧事要錢是幾個意思？”
“能要到錢，做潑皮無賴又不會少塊肉。”
“對了，你昨晚說的沒找到何招娣的靈魂，現在找到了嗎？”
鬱棠把記錄推過去，“本來不確定，現在確定了。”
“你的意思是，她回家了？”
“劉鳳仙褲腿沾了香灰，印堂發黑，麵色無華，何家昨晚不太平。”
周允禮沒再說什麼，隻囑咐鬱棠要小心。
“能查個事嗎？”
周允禮端著茶杯猛灌一口，“你問唄，肯定知無不言。”
“你也不怕我問你點機密？”
周允禮眉峰微挑，“什麼機密在你這兒算機密啊，隻要你想知道，什麼都是開卷的。”
“我想問問，這幾個月有沒有失蹤案？”
“失蹤案？”周允禮頓了頓，“那哪兒能沒有啊，有三起失蹤案，一直沒找著人。”
“三起”，鬱棠喃喃道，“不對啊，那洞裏的屍骨少說也有十七八具，就算是那三個也在裏麵，那剩下的十幾具又都是誰的？”
周允禮側著耳朵聽她喃喃自語，不解地問她，“你在嘟囔什麼？”
“是這樣，我昨晚進了洞穴，洞穴裏有一堆白骨，大約有十七八具，想知道是不是那些失蹤人員。”
周允禮大駭，他本以為那槐樹精隻害了一條人命，沒想到腳下的洞穴裏竟然是個屍窟？
一陣惡寒從腳底一直躥到大腦皮層，激得周允禮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也太可怕了點。
“你這麼一說的話，我想起來小陳前段時間跟我說的話來了。”
“什麼？”
“前段時間他不是休假嘛，休假幾天淨搗鼓他那摩托車去了，半夜老是轟轟練車，他一休假回來就跟我說感覺咱市裏的流浪漢少了，他連續出去幾天，那些經常有流浪漢睡覺的橋洞都沒人了。”
“我還心想是不是夏天到了太熱了他們就另找地方去了，你說有沒有可能那裏麵有流浪漢？”
鬱棠不由自主想到了荀域，他也流浪了一段時間，如果他不是恰好倒在了自己別墅門口，那他會不會也有可能已經被赤槐給吸幹了血，屍骨就在那洞裏不見天日？
“也不是沒有可能。”
好在赤槐已經被她消滅了，不然那些被他標記的人也逃不過他的魔爪，成為他修煉邪功的祭品。
“哎，你說何招娣回家了，會做些什麼？”
鬱棠搖頭，“今晚看了才知道。”
“要我跟你去嗎？”
鬱棠還沒回話，周允禮就已經搖頭晃腦道，“我跟去也是拖累你，還是別去添麻煩了吧。”
鬱棠假借來這邊采風進了一個大姐家裏，大姐熱情地招待她。
聊天漸入佳境，鬱棠不經意問起了何招娣家的事情，大姐沉默一陣，接著就是義憤填膺的拍起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