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善處理了屍體,鬱棠接了電話在回家半路拐了方向。
一進會所包廂,裏麵煙霧繚繞,濃烈的酒氣混合著煙味兒撲鼻而來,鬱棠下意識蹙了眉。
段文曄醉眼朦朧地坐在最中間,邊上的男人身旁都有美女作陪,偶爾嬌笑著給男人們喂上酒水。
唯獨段文曄身旁沒有異性,硬生生空出兩個位置來,在這打情罵俏吃豆腐的包廂裏顯得格格不入。
鬱棠淡淡掃了一眼全場,有幾個生麵孔,都是些道貌岸然又工於心計的老狐狸,估計是剛升上來的。
鬱棠很快露出抱歉又不失禮貌的笑容來,“打擾各位雅興,我自罰一杯。”
說著拿了個空杯子給自己倒了杯酒,毫不含糊地一飲而盡,她又端著笑容溫聲道,“抱歉各位,我要帶他回去了,夜深了,各位也早些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段文曄的臉在煙霧中若隱若現,嘴角噙著笑意,溫柔地看站立著告罪的鬱棠,氣質出塵落落大方,舉手投足讓人挑不出錯來。
幾個人互看一眼,又去打量段文曄的神色,還是另外的熟麵孔上道,連連笑著點頭附和,“確實挺晚了,也是時候回去了。”
生麵孔還沒達到自己邀段文曄來這洽談的目的,還有人臨時來拉走段文曄,心裏多少有些不悅,不過看段文曄現在醉成這樣,他們硬是沒敢多說一句,怕把段文曄給惹惱了。
於是也趕緊騎驢下坡,紛紛說著場麵話告辭。
鬱棠走到最裏麵去,半扶著段文曄起身,旁邊的人瞧見了,趕忙起身要去幫鬱棠。
“小姐,我來吧。”
鬱棠扣著段文曄的手臂沒鬆,客氣道,“不用麻煩,我可以的,多謝你了。”
那人笑著讓開,“那你小心著點,有事可以叫我。”
“好。”
段文曄醉醺醺地半搭著鬱棠的肩膀腳步踉蹌地走出去。
包廂裏幾個生麵孔麵麵相覷,他們不知道鬱棠的身份,那兩個熟麵孔倒是認識,也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
終於有人問出聲,“那個…是段少的女朋友?”
其中一個熟麵孔摟著身旁的美女,在她胸口抓了兩把,這才模棱兩可地回答,“算是吧。”
這答案落在眾人耳朵裏,各有各的見解。
段文曄一上車就坐正了,繃著臉扣上了安全帶,眼睛一片清明,哪有之前醉眼朦朧的樣子。
“都是生麵孔,新調來的?”
段文曄眸色幽冷,“兩個是從底下提上來的,剩下的都是調過來的,據說之前在他們自己的大本營就是土皇帝。”
“今晚談什麼?”
“無非就是想從我這入手,尋求庇護傘以及再做土皇帝夢,”段文曄嗤笑,“做什麼夢,我自己都謹小慎微,不敢行差錯步,真當我會跟他們同流合汙?”
段文曄在政界混得不錯,不僅是因為他是段家的人,也因為他自己本身就做的好,在作風廉潔方麵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試探幾分,你多留心。”
“諒他們幾個在這塊地界是掀不起風浪的,我這邊的人已經著手準備了。”
鬱棠輕點著頭,段文曄的本事她知道,他向來是穩妥的,那幾個要真想動他什麼的,不僅要掂量段文曄的本事,更要掂量他段家背後的勢力。
“這麼晚了還麻煩你出來接我,過兩天請你吃飯。”
“折現吧,吃飯哪有金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