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熒之光,也敢與日月爭輝,當真是不自量力,今天便讓你見識見識我石閔的手段。”石閔冷笑一聲,轉身吩咐道:“蘇亥,你去取一百根軍棍過來。”
不到半柱香時間,蘇亥便取來一百軍棍,石閔以鞭指劉濤道:“我也不仗勢欺人,你去挑一百人,與我一人對戰,如若你輸了,便與我為奴三年,若是我輸,你們盡管放心離去,如何?”
“如此這般,卻是我占了太多便宜,若是我輸了,便與你一世為奴。”劉濤說完,便已去挑選勁卒,李季原本要勸,可被他瞪了一眼,隻得將喉嚨裏的話咽了下去。
雙方約定好規矩,中棍者退出,石閔仍騎朱龍馬,擊鼓為號,劉濤不通戰陣,便胡亂擺了一個方陣。一通鼓畢,石閔一夾馬腹,手持雙棍衝了過來。他仗著自己馬快,便隻見一團紅雲縱向方陣一角,雙棍舞成一團旋風,所向披靡,數息之間,便已挑翻數人,擋道者無不紛紛著棍退出,山寨眾人,僅無一合之將。
劉濤見石閔舍了自己,專挑薄弱之處,隻氣得暴跳如雷,拔開雙腿來追,可惜等到他趕到之時,那石閔早已轉到另外一角,如削皮一般一層層下來。不到一盞茶時間,那個方陣人數便已少了一半,其餘眾人,早已亂成一團,混亂不堪,根本便不知該如何應對,而石閔每次麵對不過數人而已,自然能保其安然無羨。
李季開始見石閔狂妄,以為不過匹夫之勇而已,現在卻是大為改觀,突見場中形勢一變,石閔忽然勒馬,長嘯一聲,身上氣勢猛漲,李季隻覺一層淡淡威壓過來,那石閔躍下馬來,手舞雙棍,竟然朝著方陣中央衝去。
此人居然舍馬不用,李季隻看得目瞪口呆,樊垣手撫長須,笑道:“我早就聽說石棘奴乃楚霸王再生,有萬夫不當之勇,自創一套風雷戟法,名列江湖絕技榜,號稱是年青一代第一高手,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一個是楚霸王再生,一個是楚霸王後人,這關係還真夠亂的,自從霸王到如今,已有了數百年,中間有了幾十代之多,霸王的武藝傳下來,從戟法變成了刀法,項家變成了劉家,已是大不相同了,劉濤還能夠強到哪裏?李季隨口問道:“樊先生,那依你之見,年青一代之中,稱得上高手的,又有幾人?”
“長江後浪推前浪,如今年輕一代,高手輩出,第一當然歸石閔莫數,至於其它眾人,遼東慕容恪、慕容德、江南謝安、謝玄、桓衝都是其中翹楚,不過如今聽說慈航靜齋也已派下傳人,想來亦是不弱。”
李季將這些人的名字,一一記在心裏,又將雙眼往場上望去,隻見石閔下了馬,猶如一座殺神,所過之處無不人仰馬翻,奔劉濤而去,眾人為其勢所奪,竟然不敢上前。劉濤見了,正合其意,軍棍朝石閔攔腰掃來,石閔不慌不忙,一手持棍豎起,擋在麵前,右手持棍朝劉濤胸部捅去。
劉濤不閃不避,雙手持棍使勁掃了過去。他家武藝最重氣勢,向來有進無退。勁氣相交,隻聽見“喀嚓”的一聲,劉濤手中長棍便已一分為二,石閔手中棍子其勢未消,繼續朝劉濤捅去,劉濤大吃一驚,身體往後一弓,卻見石閔手中長棍徒然加快數分,一棍捅到劉濤胸前,然後一腳將劉濤踢飛。以劉濤武藝,竟然不是他一合之將,李季在旁看得目瞪口呆。
劉濤大叫道:“剛才我太過大意,我不服,咱們重新打過。”
“我隻需勝你,何必要你心服!從現在起,你便是我的奴仆了。你若要違誓言,我也無法可說。”石閔不以為然,拋下手上長棍,拍了拍手道。
劉濤隻氣咬牙切齒,卻無話可說。石閔見大局已定,轉身對著蘇亥吩咐道:“蘇將軍,從今日起,他便為你副將,你可得好好教導於他。”
石閔吩咐完畢,放下雙棍,走到李季麵前,收斂起先前的狂色,說道:“李先生可是讓我好找呢,不知可願隨在下回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