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濤一臉得意的看著桃仙兒,在他眼裏,李季已經被他光叔打得吐血,不再為慮,看著桃仙兒那渾圓結實的大腿,臉色放光,這種練過武藝的小俏娘,到了床上,自然別是一番滋味。
周光搖了搖頭,對著李季歎息道:“你若未受內傷,或者與我還有一戰之力,不如就此走吧。”
美人在前,周濤哪肯如此輕易放手,不悅道:“光叔此言差矣,這人冒犯於我,我若放他就此離去,顏麵何存!我是平西將軍之子,若是連這些升鬥小民都能欺負,傳出去,丟的可不是我的麵子,便連我父親的臉,都往哪裏擱?”周濤擺開折扇,故做瀟灑,隻是他剛才跌了個狗吃屎,頭發散亂,衣冠不整,灰頭土麵,看上去要多可笑便有多可笑。
桃仙兒俏目一寒,說道:“相公,請你容許奴家出手。”她雖滿臉怒意,但在眾人麵前,依然顧忌李季顏麵,李季剛才在周光手下,都吃了不少的虧,不知桃仙兒虛實,怎敢讓她出手?
牟皮一直在旁冷眼旁觀,抱臂而立,這時走上前來,無限緬懷道:“哎,今天看來是不出手不行了,我已經很久沒有打抱不平了,哎,好懷念當初那段年輕的日子。”說罷,牟皮取出背後虎筋弦弓,豪氣十足道:“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個來,我全替他接下便是。”
周光一見牟皮大弓,臉色大變,伸出雙臂將周濤與一眾侍衛全部攔在,鄭重道:“閣下可是穿雲箭牟皮?”
牟皮傲然道:“不錯,正是區區在下。”
“一介武夫而已,有什麼好神氣的,還不是被石閔困在斷龍穀,乞降求活,你若是英雄好漢,便去找石閔單挑,欺弱怕強,算什麼男子漢。”周濤在一旁譏諷道,聽他語氣,顯然是聽過牟皮穿雲箭的名頭的。
李季催動真氣,在周身流轉一個周天,感覺傷勢好上許多,隻是胸口越發沉悶,看來這次強行出手,雖然將體內劇毒排去,但胸腔內的淤血更多。
是禍是福,眼下還不知曉,但男子漢大丈夫,有些事是不能假手他人的,正如劉濤的滅門之恨,他應該是知曉石虎時日不多,這才不告而別,雖知此去九生一生,但去無怨無悔。李季吐了一口血沫,挺起胸膛道:“牟兄,周光交給你了,但周濤必須給我留下。”
牟皮冷冷道:“李兄弟錯了,我這個人向來睚眥必報,而且最喜歡欺強淩弱,這人揭了我的逆鱗,我怎麼肯輕容饒他!”
“放肆!”周光見他正眼不瞧一眼,大怒挺劍而上,朝牟成直刺而來。
“你們給我去搶了那兩位小娘子。”周濤色心不死,隻留下兩名侍衛在旁保護,其餘十餘人朝李季等圍了上來。
李季揮刀欲上,卻被桃仙兒一把拉住,隻說她嬌聲說道:“相公受傷在身,不要再動,我亦曾經學過武藝,區區十來個人為難不了我。”
“可我從來不曾見你練習過,殊不知武藝一道,不進則退,我不放心。”李季揮刀擋在司馬如燕身前,架住二把樸刀。
桃仙兒乘些空隙,玉帶一展,擊在一名侍衛胸前,隻聽到一聲悶哼及骨折之聲,那名侍衛竟然被她擊得倒飛了出去,李季都看得一怔,差得被一杆長槍偷襲得手。
他倒是從未想過,這位從謝萬手裏贏來的桃仙兒,居然還有如此身手,當初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隻當她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兒,現在看來,隻怕她的武藝遠在自己之上。
“相公可要小心呢。”桃仙兒玉帶又卷,將那杆長槍拖離軌道,擦著李季鼻尖而過,李季大懍,收斂心神,凝神對敵。
如今漢中雖然初定,但不服王法者依然此起彼伏,桓溫取蜀之後,隻呆了一個月,便回荊州而去,蜀將隗文、鄧定等進入成都,立成漢範長生的兒子範賁做皇帝,直到如今,還有亂賊。
而周濤乃是平西將軍周撫唯一的兒子,自然看得比什麼都重,因此周濤身邊的侍衛,全是身經百戰的勁卒,他們精通一套戰陣合擊之術。
前麵二人挑選力大悍勇,使出刀法自然聲勢驚人,若是能一刀斃敵自然最好,然而真正的殺招卻是背後的二杆長槍,他們合擊之法與當初劉濤與狗娃配合仿佛,便步法更為精妙,那兩杆長槍隱在刀手之後,以李季之能,都差點被他們瞞過。
桃仙兒玉帶直揮,身段婀娜,猶如輕歌曼舞,她將“卸”字使得極妙,十來個侍衛被他帶動得東倒西歪,撞成一團。
李季發現自己竟然插不上手,那邊牟皮舞動一把長弓,時而以掌擊敵,時而以弓弦掃人,亦是大占上風,李季握住司馬如燕小手,發現她掌心全是冷汗,她雖然空有一身不弱於已的內力,卻不知如何施為,隻急著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