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談了一陣,一帝的拓跋屈越聽越是驚心,大草原上麵的民族,乃是以部落群居,其實君王對部落之間管理有限的緊,而且在這茫茫大草原之上,人口稀疏的很,若說是販賣一批兵器出去,那是神不知鬼不覺。
大草原之上並不缺鐵礦石,然而他們缺的是技術,始皇帝一統天下之後,便將天下鹽鐵經營買賣收歸國有,自此以後,嚴格控製鐵器輸出到大草原便成了一條慣例,數千的兵器進了草原,那便等若是多了一支數千人的武裝,如今整個代國不過帶甲數萬,無論是誰買這麼多的兵器,其意昭然若揭。
拓跋屈雙拳緊握,牙齒咬得咯咯作聲,他隻恨自己得到這麼要緊的消息,卻半點也傳不出去,早就驚動了扮著獄卒的李季,他裝模作樣的過來瞧了幾眼,喊道:“是誰?”
他剛剛轉過身來,卻見牟皮一把抄起桌子上的茶壺,狠狠的砸到了他的頭上,頓時血流如注。當然,以他的身手,本來可以躲閃,然而如今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獄卒,若是太過高明,隻怕就要讓人起疑心,在倒下的一刹那,他的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牟皮這家夥,不會是玩真的吧?
牟皮迅速從李季身上摸出一把鑰匙,朝著拓跋屈這邊飛快的走了過來,隻是他刻意的將身子微微弓起,與白日裏比起來卻是矮了三分,而此時牢房裏的拓跋屈最開始還有些不信,旋即大呼天助我過。
他在牟皮的幫助之下出了牢門,又將牟皮剝開李季身上那件獄服穿上,些刻搖身一變,便已成了一個獄卒。
“你還能走吧?”牟皮刻意的壓低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
此時牢房內的光線本就昏暗不明,配合他那微微弓起的腰,拓跋屈一心想著如何逃跑,哪裏想得到眼前的這個人,便是白天與他爭鬥不休的大將。
拓跋屈乃是拓跋鮮卑有數的高手之一,他能和狗娃與牟皮鬥了半天,一身修為自是不俗,而且最近十餘年拓跋什翼引進人才,現在的東晉王朝,依然是他們眼裏的正統,對於中原的語言,一些拓跋貴族還是懂的,他咬牙了牙,有些生硬的說道:“不礙事。”
牟皮沒有去扯為何去救他,事實上說得越多,破綻也就越多,兩人商量的的結果便是盡量快速的將他送出去,牟皮低聲道:“你隨在我身後,等會不要出聲。”
拓跋屈應了一聲,實際上他根本就不知有什麼辦法能逃離雁門關,見他一幅成竹在胸的樣子,隻得乖乖隨在牟皮身後。
兩人出了牢房,轉過一道走廊,一路經過三拔人馬的喝問,由牟皮回答,一路自然是有驚無險,不一會兒,牟皮便已帶他走到夥房裏麵。
拓跋屈看著那堆滿食物菜肴,一臉黑線,現在他哪裏還有心情吃飯,眼見四處無人,急忙道:“恩公,剛才你也聽說了,現在事情緊急,麻煩你快點送我出城。”
牟皮不緊不慢的從一個角落拿出二套衣服,上麵油膩膩的,他在此鎮守數月之久,自然是輕車路熟,他不理拓跋屈,直接將衣服扔給他道:“你把這個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