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夥刺客不到數分鍾便已盡數被殲,然而遞發給在場眾人的信號,無疑是非常強烈的,因為那代表著石遵已經公然翻臉,開始不計手段的對著石閔下手。
此時眾人都已沒了睡意,石閔令人匆匆忙忙去將蘇亥周成等將喚醒,而眼下,李季卻成了無事之人,他的兵馬現在不在鄴城,對於造返這等大事,蘇亥等人的兵馬,也不可能聽他號令,正要轉身離開,卻見那個鐵塔般的大漢緊緊跟在他的身後,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李季心知有恙,將他扯到一邊,兩人尋了個僻靜角落,他認真問道:“你有話盡管隻說,不必吞吞吐吐。”
那個大漢摸了摸腦袋,這才答道:“大人,你剛才將我得的情報,扔到哪裏去了?”
李季聞言,愕然道:“你剛才沒有給我情報啊?”
大漢認真道:“大人,就是塞在一顆冰糖葫蘆裏,我想你仔細一咬,肯定能發現有些不大對頭,當時我怕被人發現,便沒有真說。”
哦?李季摸了摸下巴,剛才他與人一番爭鬥,那幾串冰糖葫蘆早已不知扔到哪裏去了,不過眼下去找,倒是容易得很,他一把扯住那個大漢的肩膀,問道:“事情要緊麼?”
“沒什麼緊要事。”那個大漢憨憨的笑道:“就是今日清晨,有個北門的兄弟看到幾個身穿蟒服的人隻帶了幾個侍衛,便行色匆匆的進了皇宮,我覺得此事有點可疑,便記了下來,直到我出發來找大人之時,他們依然沒有出宮,不知這個消息對大人有用沒有?”
身著蟒服?李季揉了揉太陽穴,據他所知,這蟒服卻不是常人能隨隨便便亂穿的,若非是王公一品大臣,便是皇帝禦賜。當然,區分人的身分,卻遠遠不止衣服那麼簡單。還有臂章、袖紋等等不一而足。
眼下能穿蟒袍的,卻是不多,因為石虎將諸位王子,全部分封各地,鄴城一時之間,突然出現幾個身著蟒袍之人,實在是不大正常。李季歎息一聲,難道是石遵悄悄將鎮守各地的眾位兄弟,全部調回了鄴城不成?
李季想了想,卻是半點頭緒也沒,這個黑衣大漢,以他的身份,不認識諸位王爺,也屬正常的很,不過石遵若是將眾位王爺調回了鄴城,卻不知他們鎮守各地的兵馬,調過來沒有?
再聯想到石遵暗地裏對他動手,李季越發感覺到了事態緊急,隻怕石遵在暗地裏召集眾位王爺,便是要對石閔下手,可是,什麼事情,總得有個由頭,依石閔的性子,隻怕明日便要借著此事前去質問,到時他還可以反過頭來,給石閔一個目無君上的罪名。
若是如此,隻怕石遵早有準備,李季一拍腦袋,急急對著那個大漢吩咐一聲,令他加派人手,時時注意宮城動作,自己卻返轉身來,朝石閔府上奔去。
石府前麵的院子,已經加派了人手,十多個身空鎧甲的精兵,守在院子門口,裏麵燈火通明,不斷看到門口有人來來往往,李季匆匆忙忙往院子裏麵就跑,卻被人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