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計劃才開始,村裏就有人開始唱反調,正當莊守仁猶豫要不要停止這種行為的時候,剩餘知青們的應對也來了。
三個記者!
莊守仁怎麼也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弄來記者,這讓他不得不停下自己的安排,借著請人吃飯的時機,讓大兒子去那些壯勞力家裏挨個通知,下午統統去清理河道。
但是自己決定和被迫決定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
莊守仁不得不承認,他還是覺得憋屈,那群該死的知青,怎麼總有機會扳回一城呢?難道他真的不如那些知青們聰明能幹?這多吃的二三十年的幹飯全是白吃的不成?
忍著內心的浮躁,他樂嗬的招呼記者同誌吃吃喝喝,看著似乎真的非常開懷。
下午上工,知青們扛著鋤頭來到河道邊的時候,看見那些已經忙活開的男人們,臉上的愁苦差點沒繃住,露出大大的笑容來。
太好了,這麼多人過來清理河道,那麼隻要再有兩天的功夫,這個活兒就能結束了!
知青們相互對視一眼,重振旗鼓,也加入到忙碌的人群中去。
沒過多久,莊守仁就陪著記者們過來了。
看到這忙碌的熱火朝天的景象,負責拍照的人很快就舉起了相機。
而另一個年輕的記者也拿出筆開始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錄著什麼。
莊守仁和身邊的記者同誌介紹著忙碌的村民,簡單說了幾個人的名字,跟他講講村民的家庭情況,賣賣慘,博點同情分,希望記者同誌們在寫報道的時候可以突出他們建設大隊艱苦奮鬥不怕累的精神,爭取一個好名聲。
總比現在人家一提建設大隊,就說野豬下山的事情好,雖然都是慘,但好歹別讓人看笑話啊。
記者同誌嗯嗯啊啊的答應著,也不知道他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的目光時不時的看向知青們所在的位置,特別關注那些女知青,然後又在村民這邊看了又看,始終沒有發現一個女同誌的身影,心中大概也有數。
等到另外兩個記者忙活完後,三個記者又去給知青們做了簡單的采訪,當然這個部分是在莊守仁的全程陪伴下進行的。
所以沒有一個知青說不該說的話,大家雖然不想違心的誇大隊多好多好,但是至少沒有多談負麵的內容。
就在采訪進行到尾聲的時候,一個拿著柴刀渾身血淋淋的女人突然往這邊走過來。
前麵幹活的村民一抬頭,嚇了一跳,“臥槽!鄭家的,你這是整啥呢?”
那個村民嗓門大,那一嗷嗓子直接把其他人都喊得看了過去。
三個記者也停下了問話,扭頭看去。
而知青們看清來人後,目瞪口呆。
林知秋??她這是怎麼了?
莊守仁下意識眉頭一皺,內心升起無邊的惶恐。
林知秋拿著柴刀指向莊守仁,“你滾開。”
莊守仁下意識後退一步,但是他看向旁邊的三名記者,下意識認為絕對不能讓林知秋和記者們亂說話,所以又停下腳步,定定的看著林知秋,眼神中是絲毫不加掩飾的狠厲,“鄭家的,你好端端的又發什麼瘋!趕緊滾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