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藍湛藍的沒有一絲雜質,暴風雨無情的摧殘過後,她變得就像一個剛剛出世的孩子,幹幹淨淨,散發著最純潔的味道。大海也很靜,難以想象這乖張的樣子是不是一種假象,因為在這平靜的表象下的前幾個時辰,它那張牙舞爪、毀天滅地的樣子還仿若眼前!
海灘,一波一波的浪花湧上沙地,幾隻被衝上沙灘的螃蟹艱難的翻過身體,兩隻小眼咕嚕咕嚕的轉著,驚慌的探視著周圍有沒有危險,而後又機械的爬向大海。漂亮的貝殼也是三三兩兩的躺在沙灘上,映照著灑落的溫和陽光,安靜而美好。
“艾斯先生,你要去哪裏?雖然你的傷比我預期的好的要快了很多,但現在我們還是需要檢查一下啊。艾斯先生,艾斯先生……”
赫庫巴克看著離去的艾斯,輕聲歎了口氣,也不再強求,轉身走向他的實驗室。
…
“呼……”
深深吸了口氣,艾斯看著眼前迷人的海景,伸手拿下頭上的帽子,幹脆的坐在沙灘上,眺望著海天之間,眼眸深處一股淡淡的落寞擴散開來。
“媽媽…”喃喃著,艾斯不知道為何會想起自己的母親,那個因為他而死的女人,那個即使沒有給過他哪怕一天,一個時辰,甚至一秒鍾關懷的女人,卻是給了他她的生命!雖然他可笑的都不知道自己的母親長什麼樣,連母親的死因都是隱晦調查而來!
“媽媽應該有著金色的長發吧?她……她應該很漂亮吧?她的笑很溫暖……”下意識的,艾斯想象著母親的樣子,突然間,他感覺自己已經不再是自己,他還背負著母親的生命。這突然而至的責任,讓艾斯對未來不禁迷茫了。
在他心裏一直恨著一個人,他那個不願意承認的父親,羅傑!母親的死,兒時的孤獨以及遭受的無盡白眼與謾罵,一切的一切都似乎是他的那個老爹帶給他的,作為一個父親他沒有帶給他任何關懷,相反隻是無盡的黑暗!
“我的生命究竟還有什麼意思……”
眼瞳抖動著,想起這份沉痛,前一刻還因為對母親的懷念而燃起的信念不由的被拋在了腦後,剩下的隻有對未來的迷茫。
八神庵遠遠的看著獨自一人坐在海灘的艾斯,他能夠感覺到艾斯那孤寂的背影散發出的淡淡悲傷。下意識的邁向艾斯,八神庵突然覺得自己和艾斯是一類人。
“是你救了我?”
艾斯發現了後麵走來的八神庵,頭也不轉的說道。語調平和,沒有聽出絲毫的謝意,當然也沒有暴露他此時的心情。
“加入我們。”
隻有短短的四個字,兩人的對話顯得有點怪異。
“在我出海的時候,那時,還是一個菜鳥的我就聽說了你的大名。八神庵,嗬嗬,這個名字是多麼的耀眼啊?!天才音樂家,以及強大的實力!”
艾斯突然起身,與八神庵對視,同事散發出一股銳利的氣勢,他的眼眸沒有了之前的迷茫,出現在其中的是一種道不明的某種執著與鬥誌。
“知道嗎!那時的我就想象著有一天能夠和你交手!”
“火槍!”
艾斯的身體就像一隻弓起腰身的獵豹,突然發動,雙手舉在胸前,食指中指並攏,發出一顆顆火焰子彈飛向八神庵。
子彈的速度有多快?幾乎是一瞬間,鋪天蓋地的火焰子彈已經撲麵罩下,而麵對此境,八神庵的眼睛甚至都沒有眨一下,依舊平靜的看著艾斯。
而腳下如閑庭散步般邁動,一步一步,看似緩慢非常,卻是躲過了鋪天而來的子彈。就像沒有阻礙一般的走向艾斯。
“什麼!”
艾斯內心無比驚駭,這樣的步伐他從未見過,如果是以前,就是聽過他也會不在意的笑笑吧。可是現在,當八神庵那還在邁動著的似幻似實的腳步就出現在他的眼前時,他真的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