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蟬鳴悠揚,幾片嫩葉被風卷進床旁的地板上,陽光透過樹縫在上麵投出斑駁的影子。
我帶上耳機一下子從床上跳到地板上快去走去把窗戶關上。
“真是聒噪。”
我打開電腦慵懶地蜷在椅子上玩著遊戲,霹靂啪啦的鍵盤聲響徹在整個房間,我的情緒以肉眼可見暴躁起來。
最後一下子摔了鼠標,朝門口大叫:“敲什麼敲,來了!”
富有節律的敲門聲一聲又聲,門裏的人不開卻又一副一直敲到開門為止的意思。
“真煩!”
門被打開了了,一個女人雍容華貴,即便臉上被留下歲月的痕跡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隻是精致的妝容下帶著淚痕。
“阿榆,對不起,媽媽決定還是要走了,你別怪媽媽,以後即便我和你爸爸不在一起了你也依舊是我的女兒。”
柔軟的大床輕輕凹陷,宋麗坐在床旁悄悄擦拭眼淚,看著我心裏忍不住湧起一陣酸澀。
“行李都打包好了,你想走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淡淡瞥了一眼門口的行李後又將注意力放在遊戲上。
“而且你不是又隻有我一個女兒,不是外麵又生了一個嗎?”
我故作停頓,突然想起來,轉頭幽幽看著她,臉上掛著笑:
“算一算應該有兩歲了吧?”
“你?”宋麗的臉上白了又白,不可置信,“你怎麼知道?”
眼神隨即黯淡下來,“也是,你遲早也該知道的。”
宋麗站起來擦了擦眼淚,她將桌子上的藥瓶擺放整齊,她走到門口捏著箱子,猶豫之間還是做了最後的告別
“阿榆,我走了,你好好保重,記得按時吃藥。”
我握著電腦的手抖了抖,另一手隻不經意摩擦手腕上的疤痕。最後漫不經心“哦”了一聲。
她走了,連風也帶走了最後的眷戀。
我卸了力氣一下子躺在椅子上,用手揉了揉眉心,最後還是抬腳走了出去。
曾經溫馨的客廳到處一片狼藉,物品四處掉落在地上,仿佛還能窺探當時激烈的戰況。
隔這小小的一扇門,仿佛身處在兩個不同的地方,無止盡的喧鬧與爭吵就像是一座牢籠一樣,讓人無比壓抑窒息。
手機彈出一個消息,是我父親:
“我已經和你媽離婚了,爸爸準備和上次你見到的那個阿姨結婚,房子我和你媽都不要,留給你。”
“上學你別擔心,以後我負責你的學費,你媽媽負責你的生活費,我和你媽會把你撫養長大直到你完全有能力自己賺錢。”
我握著手機微微發愣 ,明明是幾段簡單的話理解起來像是費了好大的力氣。
我就像是一個沒人要的垃圾,被推搡過去推搡過來最後還是被拋棄在了垃圾桶。
我關了手機直接摔在牆上。
手機頓時成了四分五裂的碎片,可是盡管如此還是壓不住我心裏的躁狂。
心裏就像是一頭即將破籠而出的大野獸,我也不知道這個後果會是什麼。
我現在急需要發泄
我急匆匆跑到房間裏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
一刀又一刀劃在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