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璟醒來已經是傍晚了,剛好看見東方俞初提著一大兜東西進來,有吃的有喝的。
“你多久沒吃飯了?還敢這麼喝?”東方俞初罕見的有些嚴肅。
低頭看見自己受傷的那隻的手已經被巴紮完好,他眸光閃了閃,“沒多久,昨天早上到現在吧。”
東方俞初歎了口氣,把飯菜放在床頭,對他平靜地說。
“阿璟,你現在真的太弱了,回到蕭家你會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你確定要為了這麼點小事一蹶不振?那人你要是真喜歡把他搞到床上玩玩也就是了,非得這麼作賤自己?”
蕭時璟沒有說話,沉默的吃著飯菜。
“嗬。”東方俞初有些生氣,“怎麼,蕭家的太子爺到一個破地方幾年就變得這麼上不了台麵了?”語氣可以說得上是毫不留情的諷刺了。
“…我知道了,東方。我走之前再拜托你件事。”
……
林嘉辰逃也似的快速回到了家。
那段痛苦地回憶漸漸淡去之後,剛剛的記憶也逐漸回籠,他也冷靜下來。
不,不是這樣的…
林嘉辰的腦海裏最後浮現的是蕭時璟那副快要破碎的神情。他確實沒有想到蕭時璟對他……林嘉辰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信息是他想要和好的信號,如果蕭時璟看見了一定會懂的。
他去找蕭時璟是想試著挽回這段關係的,明明以前他們很好的。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13歲生日那天的驟變,他們原本密不可分的關係有了裂縫,自此越走越遠。
他在療養機構呆的那幾個月,他一次都沒有見過蕭時璟,不可控製地對他產生了一些埋怨。由於他刻意遺忘的結果,那時候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
但他始終記得,他每天在那棵銀杏樹的秋千下,是為了等一個人來。那裏可以最直接的看到大門口,他每天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不斷,病人的家屬或愛人來看望他們,他們親吻,擁抱,喜極而泣,難舍難分。
他的母親同學也會偶爾過來,可為什麼,他最想見的人,卻一次都沒有來過呢?
那件事林嘉辰沒有去問他,也沒有立場去問他。他想,可能是自己高估了與蕭時璟之間的關係了吧。
再次回到學校後他看他再次找過來,不能否認他暗自竊喜的時候也產生了距離,他故意對蕭時璟宛若剛認識疏離有禮貌。
可蕭時璟總能那樣,一舉一動都牽動他的心緒,他步步為營,以退為進。不動聲色的融化他本就故作堅硬的心,那個時候林嘉辰還會模模糊糊的想著,很幸運遇見你。
可那晚之後蕭時璟卻忽然冷淡,明明前一天還那麼正常,甚至他還以一副保護者的姿態出現在他麵前。可林嘉辰去質問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句敷衍的回複。
憑什麼?
憑什麼我們的關係決定權永遠在你。
憑什麼你可以毫無負擔地甩掉我又來接近我。
然後你說你喜歡我。
可笑。
不,喜歡男人…
林嘉辰此前從沒想過。
亂糟糟的事情已經徹底擾亂了它的心,他那天下午甚至請了半天的假,連晚飯也沒吃,胡思亂想著很快就睡著了。
也因此,他弄丟了蕭時璟給他的最後一件東西。
——
……
隔天。
林嘉辰回到學校的時候還是心不在焉的,周圍的同學好像又在嘀嘀咕咕的聊什麼八卦。
不過林嘉辰也無心去聽了,何箐箐在一旁看著林嘉辰失神的樣子,暗自咬了咬牙。
課間傳來同學們驚呼的抽氣聲,林嘉辰也隨之扭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