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睿行的語速很慢，語氣溫柔，並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林嘉辰垂下眼瞼，沉默了一會兒才說。
“可那條路上沒有我想要的風景。”
聲音幾乎低不可聞，可梁睿行還是聽清了，他拿著杯子的手指微微捏緊。
林嘉辰抿了一口麵前的酒，微微一笑，“藝術沒人規定過固定的路，不是嗎梁大哥？”
“當然……”
梁睿行還想說點什麼，這時電話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他示意後隻好起身離去。
林嘉辰盯著窗戶中燈光明明暗暗的虛影，拿起手機隨手點開一則娛樂新聞。
本來隻是無聊打發時間，可一張照片使手機定格在這個頁麵。
照片裏穿著華貴禮服的少女依戀地挽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少女是微微仰頭甜甜笑著的表情，她身旁的男人隻露出了優越的側臉，兩人親密的姿態自然引得不少吃瓜群眾留言評論。
“小芸兒是我的，各位拔刀吧！”
“樓上今天沒睡醒？還是家裏沒鏡子？”
“啊啊啊男的太帥了吧鯊我啊啊啊！！！”
“臥槽我一個男的看了都要彎。”
“不是這人誰啊帥死老娘了。”
“回樓上，貌似是蕭家的人。”
“哇塞塞，兩人配我一臉好嗎，嗚嗚嗚，這門當戶對的愛情。”
……
“小辰也會看這些八卦新聞嗎？東方家小公主的生日宴會，時璟在也是意料之中。”梁睿行調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林嘉辰回過神來，沒什麼起伏的“是嗎”了一聲。
“小辰，你和時璟，以前認識吧？”梁睿行回到位置，雖是問句，但卻是陳述的語氣。
“梁大哥怎麼會這樣說？”林嘉辰詫異。
梁睿行頓了頓，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說出口，“那天是他剛回國，但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般。”
“梁大哥想的不錯”，林嘉辰視線轉向窗外，高樓林立，燈火通明，他的目光在那一刻變得很遠很遠，聲音也變得很輕。
“確實有一段過往，不過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也不是一兩句話說的清的。”
……
兩人談了許久，直至零點。
梁睿行要送林嘉辰回去，林嘉辰婉拒後回到別墅已經算是半夜了。
他輕手輕腳的開了門，打開燈的一瞬間被沙發上的男人嚇了一跳，他沉默地坐在那兒宛如一具雕塑。
林嘉辰這才想起來，蕭時璟今早離開前，說他今晚會回來。想到他可能一直在等自己，林嘉辰想解釋一下但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口。
其實兩人現在的關係，說不上來的怪異。
談不上朋友，金主和他的金絲雀倒也不準確，恩人也倒不至於。
“去哪了？”
男人幽涼的語調在諾大的別墅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