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辰被這一幕刺激的瞬間紅了眼眶,一半是因為憤怒,另一半則是擔心和愧疚,他跑去扶起梁睿行,看向他的眼神宛如一個可怕的魔鬼,“你瘋了嗎,你有病吧。”
梁睿行用另一隻沒有沾上血跡的手安撫性的拍了拍林嘉辰,雖然肩膀處的血跡還在向外延伸,可他確是笑著,虛弱地開口,“放心,我沒什麼事。”
他憑什麼…
一場猛烈的颶風刮過,心髒好似被割裂成無數碎片,滿腔怒火中扭曲的愛意和嫉妒肆無忌憚的擴大、橫生,不惜一切也要把兩人都禁錮其中。
蕭時璟舉著木倉的手沒有放下,不過這次瞄準的,是梁睿行的心髒,黑眸裏墨浪翻湧,醞釀著一場更急促的風暴,“我再問你一次,你的選擇。”
林嘉辰怒視著他,顯然是不想屈服,但梁睿行的傷勢不能拖下去,兩人僵持不下之際,他看見蕭時璟身後,許言在瘋狂的朝他眨眼暗示。
他讀懂了許言的意思,現在不能再激怒這個惡魔了,於是他緩緩放下了攙扶著梁睿行的那隻手,蕭時璟身上的戾氣才消散了一點,也僅僅是一點。
林嘉辰深深吸了口氣,強壓下自己的憤怒,“好,我跟你走。”
他轉頭給梁睿行一個讓他安心的眼神,率先向外走去,許言也朝他比了OK的手勢。
餘光裏直至注意到蕭時璟把木倉收起來,他才驀地鬆了口氣。
汽車疾馳在馬路上,窗外的景物一閃而過,甚至都成了幻影,林嘉辰堪堪扶住車門,保持一個微妙的平衡,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吐出來。
兩人全程無任何交流,即便這樣的速度也行駛了大概有四十多分鍾。
不是以前他們住的別墅,而是緩緩駛入邊郊一座古樸莊嚴的中式宅院,這座院子占地應有千畝,依山傍水。裏頭各色景致和恢宏的建築風格相得益彰,平實而不失精致。
裏麵傭人眾多,可以看出這裏的一花一木都是被精心照料著的,過了有幾分鍾後,車子才漸漸停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恭敬地拉開車門,“少爺,您回來了。”
林嘉辰冒出了一個猜測,這是蕭家大宅?
兩人進屋後,管家敏銳地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卻還是試探著問,“所以,這位是?”
蕭時璟瞥了他一眼,言簡意賅,“吳叔,我的朋友喜靜,這裏就不用這麼多人了。”
等下人都走遠,林嘉辰確是不願意再陪他耗下去了,剛剛胃裏翻江倒海的感覺還沒有下去,他皺眉開口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蕭時璟坐在那把價值不菲的檀木椅上,隻是盯著林嘉辰,聲音還算平靜,“你就這麼離不開男人?”
他簡直莫名其妙到不可理喻,林嘉辰幹脆無所謂的攤牌,“對啊,所以請你別在糾纏我了,有意思嗎?”
最後四個字輕飄飄的,卻像最鋒利的刃一樣插在他的心口,為什麼,他總能這麼滿不在乎的說出淩遲他的話。
蕭時璟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和偽裝在此刻土崩瓦解,像是要贏了什麼似的,蕭時璟冷笑了下,聲音裏毫不留情的譏諷,“以前不是惡心男人?現在就這麼饑渴嗎,嗯?”
所以愛的盡頭是詆毀、是傷害嗎?
他們舊事重提,卻都知道刀子插在哪兒最痛。
在林嘉辰驚愕到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站起來,慢慢走近,字字句句仿若淬了劇毒的刀,“怎麼,當初不是你送上來給我艸的嗎,現在當了表子還立什麼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