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此時起了大霧,有經驗的山民知道,山中起霧必是大雨將至,霍戰北心急如焚,大雨會衝刷掉一切痕跡,搜救工作帶來很大難度。
調來高射炮,炮筒朝天,隨著準備打碎積雨雲驅散雨雲,這段時間,加快了搜山的速度。
大規模地毯式搜尋,必然會驚動躲匿起來的王家老大,平常的綁匪,發現自己陰謀被戳破,大多會選擇逃走。
王家老大卻與他們打起遊擊,時不時冒出來幹擾他們的搜救。這是多麼強烈仇恨,王家兄弟不惜滅門,也要殺了權少頃。
氣象台傳來消息,雲層已經到達最佳位置,高射炮齊發,將數枚空包彈送入雲層,雨雲層切割開來,絕大數的雲層散開,少部份的雨雲達到飽和的零界點,經這兒一擾,雨下的是又疾又猛。
雨足足下了兩個多小時,好在落在山中極小的區域,雨一收,山中的霧氣跟著散去,調動直升機空中支援,從上由下全方位搜尋。
宋朝的身體情況,等不到大隊人馬的營救,治療低血症最有效的辦法,靜脈注射葡萄糖溶液,這裏別說葡萄糖連普通的糖都沒有。權少頃搜刮腦中,如何在野外獲取糖份。
食物無異於最好的選擇,這裏沒有什麼吃的東西,即使有,宋朝處於昏迷的狀態,無法吞咽。權少頃想到一種液體,即富含營養,又新鮮熱辣。
搬正她毫無白色的小臉,眼角的肌肉無意識的抽搐,雖然知道她毫無知覺,權少頃講得很慢,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宋朝,你聽清楚了,從小到大,讓爺流血的人,死亡對他們來說是種奢求,我會用盡最殘酷的方法,折磨他們,隻到流幹最後一滴血。”
劃開掌心的肉,血一下子湧了出來,另一隻手捏開宋朝緊閉的牙關,帶著體溫的熱血,滴進她的口中,喉嚨出於本能不斷吞咽著。
“你是一個特例,喝了爺的血,以後就是爺的人,要是敢背判我,我會讓你知道地獄從來不在什麼閻羅殿,它一直就在人間。”
蒼白的唇瓣沾染上紅色的血,死亡中帶著妖豔,直衝感觀。外麵傳來噪音,渦輪發動機的聲音,是軍用直升機。拿起小褂蓋在她的身上,顧不上小腿的傷,衝了出去。
剛下過雨,泥巴又滑又粘,他隻顧得頭頂飛過直升機,雙腿被泥巴吸住,身子一晃摔進泥水中。權少頃揮動雙手不斷大叫,直升機飛的太高,根本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不行,必需要有什麼東西吸引直升機駕駛員注意力,煙可以爬升很高的高度,古時便使用狼煙傳達信息。權少頃向回走,可泥巴牢牢吸住他的雙腳,每一次由泥中抽出受傷的腿,疼痛由裂處鑽進骨頭。
幾步的距離,權少頃痛的泠汗淋淋,由幹草下取出宋朝細心收好的枯枝,手中舉著那片小小的手表鏡麵,追逐太陽的方位。
聚光取火,小時候他不知用這種方法燒光多少女生的頭發,那時隻覺好玩,此時,望著冒出白煙的小草團,心中的喜悅勝過賭桌上贏光對手全部籌碼。
地窨子上的草蓋吸足雨水,扯下一大把放到火堆之上,目光追隨濃煙一點點爬升,直到雨後湛藍的天空。直升機駕駛員發現了煙霧,具體方位傳回指揮總部。
十幾條攀爬繩由坑頂丟下來,陸忱帶著他的小隊,如神兵天降,兩人相見,沒有熱情相擁,沒有喜極而泣,陸忱遞上自己的大手,將他由泥巴中拉了起來。
“你這是被女野人綁架了”
權少頃全身上下隻剩下一條褲子,不遠處還有一個小窩棚,很難不讓人懷疑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快,那裏麵還有個人,救她,救她。”
聽到還有一個人需要營救,距離地窨子最近的特種部隊隊員,行動迅速彎身就要進去,權少頃突然厲聲製止,那名特種隊員一臉茫然,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陸忱,脫衣服。”
地窨子中的女人,隻穿了內衣,即然已經決定收於羽翼之下,宋朝每一寸皮膚隻屬於自己。
乖乖脫下軍裝上衣。陸忱的上衣對於宋朝過於肥大,剛好蓋過膝下的位置。
“聯係總部,需要醫用直升機,有一名女性是名低血糖症患者,已經出現昏迷現象。”
陸忱立刻聯係總部,醫用直升機趕來需要七八分鍾的時間,其間他遞給權少頃一塊巧克力補充體力。
陸忱給的巧克力是軍需品,可以很快補充體內所需的能量,權少頃咬碎巧克力,在唇中融化後,低頭哺喂進宋朝的口中。
陸忱趁機看清那女人的臉,竟然是宋朝,寧寧的好朋友。他對寧寧周邊的朋友不怎麼關心,這個宋朝還是有些了解,她已經結婚了。權少頃從不碰已婚的女人,剛才眼神流露真情不會騙人,這件事哪裏出了錯。
這幾天裏到底發生了什麼,從來視女人於無物,桀驁不訓的大表哥,極度溫柔哺喂懷中的女人,毫不掩飾滿眼的心疼。
醫用直升機飛的很低,吹得樹枝東搖西晃,權少頃抱緊懷中的女人,一條救援捆緊倆個人,擺了擺手,飛機勻速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