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世家貴公子何止唱戲時脾氣大,平時也是個氣量小的人,不就在賭桌上贏了一些小錢,至於找百麗的經理為難自己。
宋朝說那蘭清氣量小沒錯,若是為了錢,那可就是大錯特錯,身邊那蘭家的大少爺,這輩子缺什麼都不會缺錢,而他一貫的想法就是做一個富貴閑人。
會找宋朝的麻煩,純粹是過於好奇,能攪得華焰門不安寧的女人,爵爺親自袒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要是宋朝知道那蘭清為了這個理由為難自己,得哭死在廁所裏,她是一個弱質女流,哪有能力攪動華焰門的太平。隻不過是在某個人生的節點,結識一位不該出現在生命中的男人,現在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那蘭清身邊的人忙忙碌碌,他已經卸掉頭上的假發片,開始清洗臉上的油彩。
一個工作人員模樣的小姑娘,手中端著保溫杯,裏麵泡著熱茶由宋朝的身邊經過,小心翼翼的向那蘭清走去。
開嗓和散場後喝上一杯熱茶是那蘭清的習慣,這些在網上都可以搜到,也不算什麼秘密,可那蘭清喝的茶都是專人泡製,絕不會嫁人之手。
宋朝起初沒有注意到那位小姑娘,隻是把她當成普通的工作人員,可她因為過於緊張,走起路來姿態十分的怪異,似乎手中捧的不是杯茶,而是萬分珍貴的東西。
大多數打工人會把工作當成謀生的手段,不會當成一項炙愛的事情來做。這位送茶的小姑娘,明顯不是工作狀態,而是將送茶當成一件朝聖的事情去做,動作間充滿了虔誠的神聖感。
宋朝剛想叫住那位小姑娘,那蘭清身邊的衣箱也注意到她怪異的行為,劇場裏麵的工作人員他都很熟悉,這位小姑娘年紀不大,看著也十分麵生。
“你是誰?我怎麼重來沒有見過你?”
小姑娘隻有十六七歲,是那蘭清的鐵杆粉絲,在網上給自己做了一個假的工作證,一路蒙混過關跑了進來。也沒有什麼壞心思,隻想跟自己的愛豆近距離接觸。
“我,我……”畢竟隻有十幾歲,心智並不成熟,被人一吼,牙齒打顫,手也抖個不停。
那名衣箱立刻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根本不是劇場裏麵的工作人員,不知用什麼手段混進來的私生飯。
這種私生飯,那蘭清的衣箱見識多了,可畏是什麼瘋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角兒也最怕這種人,私生飯做起事來沒有底線,偷窺、跟蹤、潛進角兒的房間,睡他睡過的床,用他用過的牙刷,根本沒有邊界感可言。
衣箱擋在小姑娘麵前,杜絕她近一步與那蘭清接觸,伸手準備將小姑娘推出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混進來,與愛豆話都沒說一句,就這般被趕出去,小姑娘心有不甘。
“那蘭公子,我很喜歡你,我泡了杯茶給你……”
姑娘手中的保溫杯向前一送,她送的東西那蘭清怎麼可能喝,衣箱伸手去奪杯子,裏麵的熱水在爭奪中,衝著那蘭清兜頭潑了過去。
“啊……”
驚叫聲此起彼落,小姑娘的,衣箱的,還有吼得撕心裂肺的那蘭清。那杯水剛從飲水機裏接出來,少說也有八十多度,大部份都潑在了頭頂的如意冠上,隻有少數濺到了他的額頭。
宋朝不忍直視,稍稍別過去自己的臉,那叫聲聽起來就很痛,不過他的叫聲中更多是焦急和心痛。
“快快快,冷毛巾……”
大小爺自小嬌生慣養,那皮膚比女人都嫩,整杯熱水潑了上去,吱,抽了下牙花子,那得有多疼。
宋朝雖然臉上支牙裂嘴,一副心痛的表情,心裏卻小小的暢快,活該,讓他小腸雞腸,這回鳳凰變成落蕩雞了。
推開遞上來的冷毛巾,那蘭清萬分心痛的檢查如意冠,這冠可是他的心愛之物,熱水澆在它的上麵,比澆在自己的身上還心痛。
“快拿紙巾”
一大包紙巾送到了他麵前,焦急抓取數張,就想去擦拭,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阻止了他的粗暴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