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墨緩緩睜開雙眼,同時她的精神世界也隨之消失,她看著眼前的三個人,低下了頭。“知道得為自己活著就行了!”丁嵐罕見溫柔地說話,說完秦墨墨便昏倒在地,一個軟綿綿的墊子接住了她,“嵐子,你這可區別對待了嗷!”胡馬爺打趣地對丁嵐說!“我知道,我虧欠她太多!”丁嵐低著頭說。
此時另外六個人還在經曆著精神世界的考驗,陳岩走了不知多久,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孩子,一個被嚴實包裹地孩子,一個被嚴實包裹孤獨丟放在山上的孩子,孩子響亮的哭聲就在這山間久久回蕩,陳岩呆滯著,眼前的景象對於他來說熟悉又陌生,“爺爺拾到你的時候,剛好是我大孫子叫水淹死一個禮拜後,那時候啊爺爺可是要死要活啊,我大孫子,就是你沒見過的那個哥,也是哥苦命的娃娃,他爸在工地幹活,防護措施沒做好,從六樓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當場就給屁了,他媽就扔下他自己跑了,我養活著他,好不容易過了六年級,卻因為跟那幾個不懂事的小孩去大河邊玩水,就這麼死了,爺爺當時想死的心都有了,那天我上山拾到柴火,就看見你了,哎呦喂!小娃娃可憐的哇,那荒郊野嶺的能碰到幾個活人?我要晚到估摸你現在早就被野狼吞肚裏,投胎去了,爺爺愧對你,爺爺終歸和你不是親的,村裏人都知道,你從小被那些不懂事的小孩笑話,欺負,爺爺都知道,你這孩子打小就乖,回家了從不和爺爺說,想哭了也自己忍著,爺爺要去給你討個公道,你卻反過來勸爺爺,說就讓他們說去唄,隻要爺爺愛我,我也愛爺爺就夠了,爺爺得謝謝你,是你地出現讓爺爺又續了這麼些年的命,現在爺爺癱瘓了,實在是沒法自理了,你白天工地打工,晚上又酒吧打工,掙那些錢,連學都上不了,還得給我交醫藥費,還得花錢請外人來找看我,爺爺是那好麵的人,爺爺哪能經得起這個,大岩子,別怪爺爺撇下你不管,爺爺愛你,愛的太深乎了!”陳岩冰封的記憶在此刻打開!
他記得那是一個下雪天,爺爺特意支走了照看他的人,打電話急匆匆地把陳岩叫了回來,當陳岩推開家中那個破舊的街門,她看到他最愛的阿爺,滿腿獻血躺在雜物間門口,手裏拿著那個讓他記恨一輩子地東西——百草枯!阿爺撐著最後一口氣,隻為了看陳岩最後一眼,阿爺不光是癱瘓,他還得了肺癌,即使是不喝百草枯,估計也撐不過兩個月,陳岩隻不過是接受不了他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就這樣突然離他而去,隻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他又要自己孤獨一人,陳岩的生活突然就沒有了方向,打工、打工、再打工,陳岩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把自己隱藏在人群之中,像個正常人,又確實不正常,工人們都喜歡他,因為他會把每一個人的活都搶著幹了,卻不多要一分工錢,公交車上的乘客卻都討厭他,因為他總是滿身邋遢地蹲在下車門口位置,陳岩像被世界拋棄的垃圾一樣,每天機械地活著,或許此時隻需要一點意外打破他的寧靜,他就會崩潰,也正是這個時候,丁嵐出現了,丁嵐沒有多說什麼,他隻說想請陳岩打一份沒工錢的工,幫他找到活著的意義,陳岩也沒有多說什麼,就欣然答應了,不同於其他人的考驗,陳岩的考驗完全與他無關,他隻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看到了自己故事的最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