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縣出現這樣的情況可能是意外,兩個縣都這樣就是陰謀了。
至於他們究竟是看管不力,還是監守自盜,待災情過後,明威定會一一查清。
當務之急,是籌集到臨安縣城門外,這兩千多流民的糧食。從現在七月到明年開春後種地,再到秋收時間,一共一年零兩個月,至少要有一萬兩千石糧食才夠。
在縣令老爺到來的一刻鍾前,明威已經派人提前去探查臨南郡其他縣倉的情況了,如果都同目前這兩縣情況一樣的話,那操控這些的幕後之人,目的可就不簡單了。
在派人探查消息的同時,他也給皇帝寫了密信,稟報說明了兩縣的情況,也說了自己對其它縣倉的猜測,並申請皇帝立即從國庫漕倉撥糧過來。
隻是要等皇帝收到信,然後再撥糧,最後糧食到達臨南郡各縣,整個過程至少也要十五日。
可現在明威手上隻有不到兩百石糧,這原本還是明威與士兵們的糧,即使都拿出來也撐不過三四天。
這臨安縣也不如合豐縣富庶,也沒有那麼多富賈豪紳,也不知能籌多少糧?
明威將軍沉思了許久,卻依舊眉頭緊鎖。
再說宋時桑這邊,她打探完消息後,就又回到了之前的樹上,準備搭帳篷睡覺了,特殊時期實在沒辦法。
她也不能一直在空間裏待著,超過兩個小時就會被彈送出來。
翌日卯時三刻,宋時桑就在軍營旁的小樹林裏蹲守著了。
昨晚打探消息完回去,她心裏就有了個大膽的想法!既然她想做生意賺錢,那就得立戶籍,既然要立戶籍,那她幹脆就借一借明威將軍這陣東風,立個京城戶籍好了!
所以她打算先混進軍營裏,再徐徐圖之。今天的她,沒再戴頭巾口罩,也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守了三刻鍾,她都又快睡著時,才看到馮大牛走出營帳。
他手裏拿著一塊黑乎乎的餅,三兩下就全部塞進嘴裏了,然後嘴巴鼓得大大的,大口大口地嚼著,大步往城門口方向走去。
宋時桑悄悄跟上他,就見他到了城門後,跟守城門的士兵說了幾句話,像是在詢問什麼,士兵回答他後,他拱了拱手,就進城了。
此時城門兩旁都有一列士兵把守著,這種特殊時期,宋時桑又沒路引又沒戶籍的,想要進城,著實是有點難。
她正犯愁時,就看到有一輛沒有頂棚的空馬車,正停在城門不遠處,車夫捂著肚子,火急火燎地往小樹林那邊跑去。
宋時桑趁著沒人發現,也飛快的朝馬車跑過去,然後像隻八爪魚一樣,緊緊地吸附在馬車底盤上。
片刻之後,那車夫就腳步輕快地出來了,也沒有檢查馬車,上了車就向城門駛去。
馬車到了城門口時,士兵攔在馬車前詢問道:“什麼人?進城幹什麼的?”
車夫連忙下車答道:“是我,是我,城裏仁安堂的夥計,剛才出來給流民送藥材的。”
守門士兵看了看他,見的確是一刻鍾前才出來的仁安堂夥計,就後退了一步,揮手放行了。
馬車咯吱咯吱地進城了,可能因為是饑荒時期,宋時桑發現街上的人少得可憐。馬車轉了三個彎後,終於在一個醫館門前停了下來。
宋時桑在聽到車夫“籲……”地一聲後,趕緊一個翻滾從馬車底滾了出來。
她站在馬車後拍了拍身上了灰塵,才裝作剛好路過的樣子,對正要下車的車夫問道:“大哥打擾一下,我想請問您知道縣裏的牙行在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