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桑抬頭一看,隻見眼前一個身材高大,輪廓硬朗,眉眼帶笑的年輕男子背光站著,端著一碗湯藥,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看清了男子的麵容後,她無奈地笑道:“將軍!你真是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誰呢!”
“抱歉了,我看你走得太急了,快喝了藥吧,預防疫病的。”明威將軍柔聲說道。
宋時桑聽話地接過了藥,一飲而盡了,然後又把碗放回了他手裏,順口問道:“將軍喝了嗎?”
“喝了,我已經喝過了,回去吧,晚食隨便做些就好了。”明威將軍輕柔地回道。
他伸出手想摸一摸她頭頂的墨發,餘光裏又看到軍醫營那邊,許多士兵都八卦地往這邊張望著,隻好又默默地收回了手。
宋時桑低著頭沒發現他的動作,語氣輕快地說道:“嗯,那我先回去了,將軍去忙吧!”說完後,行了個禮,就轉身離開了。
明威將軍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了,才往流民棚那邊走去。
宋時桑回到廚房時,已經是申時正了,她先去營帳把大丫叫了過來。
大丫跟著她一進到廚房,就立馬把門簾拉了起來,慌張地說道:“宋姐姐,出大事了!”
宋時桑牽著她的手,關切地說道:“怎麼了?大丫你也染疫病了?沒關係,我去軍醫營那邊給你拿藥。”
大丫趕緊解釋道:“不是的宋姐姐,是我自己在營帳裏練字的時候,喝茶喝多了,就忍不住出去小解了,再回來時,就發現桌子上喝茶的茶盞被人調換了!”
“茶盞被調換了?你怎麼知道茶盞被調換的呢?”宋時桑邊打開廚房裏間的門,邊疑問道,然後把大丫拉進廚房裏間,又把門關上了。
“因為我練字時,不小心在離我手邊最近的那個茶盞上,滴了一小滴墨,可我小解完回去後,發現那個茶盞上的墨沒有了!我不敢亂動,又怕是自己記錯了,就邊寫字邊觀察茶壺旁的其他茶盞,都沒有墨滴!肯定是有人把茶盞換了啊!”大丫害怕地說著。
宋時桑聽完後,沉思了片刻,然後沉聲說道:“流民棚那邊突發疫病,將軍已經查明是因為有人把有疫病的人用過的碗,混進了流民們用的碗,我們營帳裏的茶盞在這個時候被換了,很可能也是被人換了有病毒的碗,大丫!那個被換掉的茶盞還在營帳裏嗎?你一直沒碰過吧?”
“沒有!我一直沒有碰過!是什麼人做的呢?為什麼要害我們?把碗混進流民棚的人,和換走我們茶盞的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大丫驚慌地問道。
宋時桑輕拍著她的手,低聲分析道:“把疫病的人用過的碗混進流民群的人,還把縣城裏解疫病方子用到的藥材,也都買斷帶走了,這些人的目的是要讓流民群裏疫病爆發,甚至士兵和將軍都染上疫病,他們是針對將軍的。而我們茶盞被換走時,流民棚那邊已經發疫病了,這個時候那些人不敢還混在軍營裏,所以不是同一批人,換走我們茶盞的隻是跟我們有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