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S省北部軍區。
軍隊的營地裏廝殺從喪屍出現,持續到了現在。
短暫鐵血的清理後,營地的三分之一屬於軍隊,三分之二屬於由士兵、軍官進化成的喪屍。
慘叫聲、怒吼聲和槍炮聲沒有間斷過,焦慮不安的心情籠罩在每位幸存的士兵和軍官心中。
營地最東邊,有幾個帳篷挨著搭建在一起,附近看不到一個喪屍在流竄。
相比於不斷有人死去、喪屍消亡的其他地方,這裏安靜了許多,隻是時不時發生的激烈爭吵從大帳篷中傳出。
“都說了不要留手,怪物又不怕痛不怕死,你們在拿我的士兵的命開玩笑!”
“我們確定不了他們沒有救了,你下令殺你口中的怪物,又跟殺我們的同胞有什麼區別!”
“你們都說還有救,那倒是給出結論來啊,前線每一秒鍾都有我們的士兵被咬死,被轉化成怪物的同類,比起已經變成怪物不一定還有救的人還說,難道不是更應該關心浴血奮戰的人嗎?”
“他們也是我們的弟兄!”
“跟那群怪物廝殺的人難道不是?”
帳篷裏一張長桌,最裏麵坐著的人剛開始隻是沉默地聽著。
但隨著狀況愈演愈烈,看到左右倆個坐著的人爭吵得想動手後,他還是敲了敲桌子,打破了混亂的局麵。
“我們現在幸存的人都沒有辦法保障,重心放到沒有感染的人比較好......不要留手了。”說話的人頓了頓,但沒有絲毫猶豫。
右邊的軍官低頭不語,雙手在桌下緊緊地握著。
他知道當師長下令的那一刻營地裏被感染的士兵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就算以後研發出了血清也與他們無關了。
左邊的軍官在首位坐著的軍官下令的時候,身體就已經帶起褐色的軍服走到了帳篷門口,向士兵傳達軍令。
三分鍾後,在喪屍不斷衝擊的陣地上爆發出比以往都要猛烈的火力,槍口的火光照亮了兩邊陣營清晰的界限。
一部分士兵不理解的抗拒著“全力滅殺”的命令,有的忐忑不安的開槍,有的原地躊躇。
命令在傳了第二次就到達團級及營長級的軍官手上,其中一名團長看著神態各異的士兵,內心百感交集。
軍人的天職是堅決服從命令,他們又怎麼想下這樣的命令。
團長眼神暗淡的跟身邊的人說:
“全國都發生著這樣感染,如果我們軍人不趕緊解決內部的問題,那住在城市手無寸鐵的老百姓豈不是沒幾個能活。”
“首長......也是沒有辦法了。”
在此之前,應對喪屍爆發的措施是砍刀砍斷感染士兵的雙腿。
隨後在不傷及性命的情況下關起來,如果感染的士兵過多可以進行火力壓製。
然而這個命令現在肯定是不行的,喪屍人數太多了,人類的一方本就處於弱勢,而威力大的武器與不傷及性命本就是相駁的。
再優柔寡斷下去,怕是會出大事。
就算經過長時間的戰鬥成功了,那也會失去很多士兵,也會耽誤對城市的救援。
團長的話隨著命令傳播了出去。
殘肢、鮮血、屍體、硝煙彌漫的戰場上,士兵的戰鬥欲並不高,但手中再沒有任何留手。
......
新市大學。
某個堆放工具的倉庫裏放了大量桌子和椅子,倉庫中間留下的過道此時擠滿了人,還有十幾個找到能坐的地方就坐下。
這裏有倆個係好幾個不同班的學生組成,有的剛回到學校躲到這裏,有的在半夜的時候經曆爆發危機逃到了這裏。
此時倉庫安靜得沒有任何聲響,每個人累了舒展身體都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