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他呆在隊伍裏隻是不得罪任何人，很快就接受了許茫老大的頭銜，但他從來沒有主動接觸過他人，哪怕他看起來很好說話。
但現在他想多了解一點許茫，多了解一點他未曾見過的許茫。
三輛車的中心再次升起了火焰，韓文秀一絲不苟的做著飯菜。
許茫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當中的關尚，然後去到了另一邊，卡車車尾那是蘇醒過來的許方澤，簡單問詢了身體狀態，依舊是熟悉的紙筆和文字——沒事。
黑色更黑了，許茫坐到了車裏麵，放空了思緒。
白天被韓文秀整理、清理完的車子此時顯得如此幹爽，有一股隻在烈日下暴曬被子才能得到的太陽氣息。
其餘的帳篷也是，髒的地方讓她用一點水擦拭了幹淨，統一被太陽光消過毒。
許茫好像再次回到了黑暗的鐵皮廠，漆黑的一片，隻留下蟲鳴鳥叫，車上沉思許久，他情不自禁的喃語：“衛老爺子，關尚是不是很像曾經的我......”
周圍依舊寂靜，這肯定得不到答案。
“吃飯了！”
韓文秀喊中帶輕的發出召集。
每個饑腸轆轆的人都圍在了一起，依舊是熟悉的三腳架，火堆被幾塊石頭圍成一個圈，食物的香氣主動向外飄，這一天忙碌後的疲憊好像被瞬間放大了不少。
蔣天藝的臉色好了不少，聽說後來又吐了一次，他勉強拉起笑容對著卓囡囡道：
“囡囡獎勵你一個雞腿，一下午都在給流汗的關叔叔擦汗，囡囡真棒。”
其他人看到小女孩有些自豪地環視一圈，也勉強拉出一個笑臉。
一會後，場麵冷了下來，每個人都像平時的許方澤一樣，刮著盤裏的飯菜，不多說一句話。
“都是在這裏的其他人隻能靠吃同類維持生命，大廠裏麵那個信神的真的不是他們同夥嗎？如果不是他怎麼在全是機器的大廠裏活下來？。”蔣天藝突然發問。
許茫知道，這是他看到飯堂裏“臘肉”作出的推斷。
“宿舍那四個人那裏就找到一兩具屍體，都沒有多少肉，大概不是同夥才沒有分享吧。”陳少奇以為蔣天藝不懂宿舍屋的情況。
“我說的不是這個。”
蔣天藝隻是看了眼埋頭苦吃中的許茫，見他沒有反對，把飯堂裏看到的全部說了出來。
所有人臉色煞白，都明白了白天蔣天藝為什麼是那樣的狀態，吃著飯俞文瑤第一個沒忍住直接吐了一地。
“嘔。”
其他人正想抱怨，一直埋頭吃著的許茫直接說道：“真是糧食一多就不懂得珍惜啊，看來，還是不夠餓。”
眾人掀起的狂躁直接被澆滅。
然後默默地吃著鍋裏剩餘的菜，隻是時不時看向飯堂那的鐵屋總感覺有股陰風在徘徊。
今天的事發突然，各種意外接踵而至，但他們心中此時都被種下了一顆變強的種子，所有人都回想起許茫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不需要二階結晶，也能進化成二階進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