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秋寧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窗簾上。
“隻有窗簾。”她說著就去找剪刀。
小鄭也有同樣的想法,他使勁把窗簾扯了下來。
不過接下來又有難題了。
就一扇窗子的窗簾,該怎麼剪?
剪寬了,不夠長,到達不了一樓,剪窄了,承受力不夠,他們該怎麼下去?
溫秋寧拿著剪刀的手,在窗簾上麵遲疑了幾秒。
外麵的濃煙不停的從門地的縫隙,窗戶鑽進來,房間裏已經變得模糊。
“我剪了。”溫秋寧平靜的說。
“剪吧。”小鄭說,“反正也下不去了。”
剪寬了,到不了地麵,剪窄了,會砸死在地上。
溫秋寧把濕毛巾在腦後打了一個結,蒙著口鼻,開始剪窗簾。
小鄭則是打濕了抹布,堵住門窗的縫隙。
兩人把剪好的窗簾條打結拉緊,又綁上箱子。
這麼弄下來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鍾,外麵的大火已經靠近了他們的辦公室,濃煙越來越濃,氣溫也越來越高。
小鄭推開窗戶,又是濃煙和熱浪撲麵而來,溫秋寧感覺自己沒被毛巾蒙住的上半邊臉,被火燒的生疼。
溫秋寧拉著窗簾,小鄭將箱子抱出窗外。
這時候,已經有人發現了他們倆在辦公樓裏,有兩個同事站在樓下對他們揮手。
“你們不要慌,馬上就有人來救你們了!”
兩人拉著窗簾,將箱子運送到了地麵,地麵的同事解開窗簾,兩人又將窗簾拉起來,綁好下一個箱子運送下去。
四個箱子被安全送到地麵。
溫秋寧看著下麵,那麼高,跳下去不死也殘,而且,她也沒這個膽子邁出這一步。
“你敢跳嗎?”小鄭看著下麵問。
溫秋寧:“不敢。”
小鄭說:“我也不敢。”
兩人連忙去關窗子,窗子已被大火烤的巨燙,兩人剛碰到就被燙的縮回了手。
兩人用抹布隔著手,才將窗戶關好,又將窗縫塞嚴實。
他們又打濕了一遍自己的毛巾,捂著口鼻等待救援。
溫秋寧這才注意到小鄭的眉毛被火燎光了,頭發也被燎的又黃又卷。
她想,她肯定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坐在椅子上,各自想著各自的事。
辦公室裏的氣溫越來越高,雖然已經堵住了所有的分析,可煙霧還是無孔不入的鑽了進來,眼前的景物也越來越模糊。
兩人都明白照這麼下去,不多長時間,這間辦公室也要被大火吞噬。
雖然兩人已經捂緊了口鼻,可煙霧還是鑽入了他們的肺裏,他們感覺越來越熱,呼吸越來越困難,似乎連思考都很困難。
大火已經燒到了門口,溫秋寧感覺身上的皮膚被火灼著的疼。
不知怎的,她想起了於向陽,他那時候被大火燒傷,該是如何的疼痛。
雖然在離開的時候,她就決定她再也不要跟於向陽有任何牽扯,可腦子不受控製的想起他。
於向陽笑起來的樣子,於向陽騎著單車朝她而來的畫麵,兩人在雪中接吻的畫麵······
溫秋寧的意識越來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