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呀,如果是它殺的,那第一眼見到的就不是我呀。”張智腦瓜子一轉,回頭反駁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的王峰。
王峰也沒想到這人這麼難纏白了他一眼道:“行,那就是你殺的,白風,架刀。”
“別別別,是它,就是它。”
“嗬嗬”
三人身體瞬間僵住,轉頭發現傀眼神不善盯著他們。
“它是不是聽見我們說它壞話?”
張智欲哭無淚,悄悄躲到白風身後,傀的視線隨之停在白風身上。
“道歉去。”白風翻了個白眼,將張智提溜到身前。
張智衝著傀九十度彎腰虔誠道歉,“哥,我錯了,是我殺的。”
“白風,架刀。”
張智:……
一條黑線從他腦門飄過,懷疑的目光落在王峰身上。
不對呀,他一開始也不是惡趣味的人。
奪舍,絕對是奪舍!
張智憤憤不平瞪了一眼王峰,在他看過來前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先前壓抑的氣氛在王峰刻意的找事下消散了幾分。
幾人沿著牆邊走到李玨屍體旁邊。
張智探出頭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李玨立馬別過頭。
相比屍體,他更想看坐在門邊重新閉上眼睛的傀。
生怕多看幾眼屍體,下一個死亡的就是自己。
恐懼之下還有一絲別的情感,即使先前兩人有不愉快,可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還是會讓人感到惋惜。
“張智,過來看。”
王峰不給他逃避的機會,衝他腿彎踹了一腳。
好死不死,張智沒收住力端端正正跪在李玨屍體上。
“我靠靠靠……”意識到自己跪在什麼地方的張智立馬彈起,指著王峰磕磕巴巴道:“幹……幹什麼?謀殺啊你。”
“怎麼死的?”
“我怎麼知……”看見王峰警告的眼神,張智立馬閉嘴,低頭注意到李玨屍體有點異樣。
屍體並沒有平整的趴在地上,肚子那一塊像是被什麼東西頂起來。
他強壓著恐懼探出手碰了一下李玨的胳膊,停了幾秒一咬牙將他整個身子翻了過來。
最引人注意的是李玨麵上的表情。
唇邊上揚著詭異的微笑。
張智看了一會兒試探問:“有點像小人沒得誌又來不及收起的笑?”
可惜,笑容的主人不能爬起來親口告訴他真相是什麼。
“行了,該幹嘛幹嘛。”王峰沒好氣地瞪著張智。
張智重新打量著李玨的屍體,目光停在他腹部的匕首,地上那攤被土地吸取的血液就是來自這處傷口。
出血量很多,足以讓一個成年人在數分鍾內因為大出血死亡。
意識到這點的張智抬起頭問:“大出血?”
王峰沒有點頭,同樣也沒有否認,就麵無表情的盯著他看。
一個麵露凶相身材魁梧的絡腮胡在凶殺現場盯著人看的威懾力不容小覷,張智那顆提在嗓子眼的心髒徹底落不下去了。
迎著王峰凶狠的目光下他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李玨腹部的匕首被他抽了出來,鮮血飆在他臉上,原本有些蒼白的臉上因為鮮血變得有些紅潤。
三人的腦子同時宕機。
誰也沒有注意到地上的李玨小拇指輕微動了一下。
率先反應過來的人是白風,他後退幾步給王峰讓出位置,方便他接下來的動作。
至於張智,他低頭看了看手裏握住匕首,牽強的扯出一抹微笑,“我說不是故意的,你信不?”
王峰露出煙熏過的黃牙,“我能一拳打死你,你信不?”
“別,我能補救。”
說時遲那時快,匕首重新回到了李玨身上。
王峰的胳膊硬生生停在半空,臉頰忍不住抽搐。
“歪了,不好意思。”張智顫抖著手抽出匕首又一次捅了進去。
來回三次,李玨腹部已經血肉模糊,腸子流了一地。
“嘔——”張智扭頭狂吐,仿佛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不是他做出來的一樣。
一時之間王峰都忘了自己想說什麼,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實在不適合出現在他的臉上。
詭異的氣氛在三人中間升起。
白風不動聲色拉開距離,眯起眼睛打量那具倒了八輩子血黴的屍體,剛想開口餘光瞥見傀跑了過來。
它跪在地上輕嗅空氣中微弱殘留的味道,忽然,嗜血的眸子一亮。
隨即匕首出現在它的手上,就像見到了奇珍異寶一樣,小心翼翼擦拭匕首上的血跡。
哪曾想越擦越髒,手心的血液混雜著泥土將匕首的顏色全部蓋住。
“嗬嗬”
它舉起匕首朝趴在地上的張智揮去。
“小心!”
張智聽見提醒扭頭已經來不及躲閃了,匕首近在眼前,他的呼吸亂了幾分,身體止不住顫抖。
心裏默念:完了,要給它衝業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