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滾滾,鳳鸞宮內一片狼藉,地上滿是鮮血,血泊中躺著一名女子,緊閉著雙眼,眉頭緊皺,似乎是在受了天大的痛苦,但即使是痛苦的神情,也無法掩蓋女子那傾國傾城的美貌,而那痛苦也更加增添了她那一絲如琉璃般的脆弱感,似乎隻需睜眼便可令山河失色。
一男子進入大殿,匆匆忙忙,一看到她,就猛撲了上去,不顧女子的渾身血汙,將她緊抱在懷,雙眼怒瞪的看著被他身後侍衛架住的凶手。
女子緩慢睜開了雙眼,在看清眼前的男子時,眼淚止不住的下落,一隻手往男子的臉上緩慢上移。
男子見狀,用一隻手握住了女子的手,十指相扣,湊到自己的臉上,安慰女子:“沐沐,你要堅持住,我找人來救你,馬上,馬上太醫就來了,答應我,堅持住。”
“阿雲哥哥,這輩子,我算是償還了家族對我的栽培,我,是我對不住你,如果,如果能有下輩子,我想出生在尋常的百姓家中,與你,與你青梅竹馬,相守一生。”女子定定地看著眼前心愛的男子,像是要將他的容顏裝在自己的心裏,下輩子也不忘記。
“沐沐,你答應我,堅持住,我求你了,不要留下我一個人。”男子雙手緊握女子的手,懇求女子。
“噗~”女子一口血噴湧而出,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強撐不下去了,緩緩閉上了雙眼。
“沐沐~”男子眼淚止不住的流,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此時心愛女子在自己麵前去世,自己卻無能為力。
男子抱著女子嚎啕大哭,像是丟失了心愛玩具的孩童。
突然,顧雲遠像是想到了什麼,停下了哭泣,抱著林沐雪往做法祭壇奔去。
做法祭壇上擺放著七個祭壇,每個都需三名成年男子拉手環抱才能抱住。祭台中央跪著一名身著青衫,滿身血汙,發髻淩亂,手持佛塵。即使雷雨相加,他也不曾移動分毫,像銅人一樣,隻有胸前的起伏顯示著他是一個活人。
看到了顧雲遠,又看了看他懷裏的女子,還未聽顧雲遠的請求,直接說了一句:“罷了罷了,終究是我欠了她林家的,天道輪回,是我還的時候了。”說完他手中拂塵飛舞,虔誠的對著天空吟唱。
“西湖漠漠生煙雨,浦浦圓沙鳧雁聚,今生之因果,以吾之三魂獻汝,塑汝之魂魄,以吾之三魂祭汝,塑汝之體格,今日高堂素壁間,忽見西湖最西浦。今以汝之性命,為求乾坤逆轉,生門,開!”
在霧蒙蒙的天空之中閃過一縷金色的陽光,照射在顧雲遠和女子的身上。不過片刻,兩人消失在了這人世間。
“沐沐,沒有你的人世間亦沒有我的留戀,你等我,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
70年代的一個小山村裏,一戶人家神色焦急的在門口等著,不多時一聲嬰兒的啼哭從屋內響起,屋外的人麵露喜色。
屋外的喧鬧讓林沐雪皺起了眉頭,艱難的睜開了雙眼,卻什麼也看不清,腦袋迷迷糊糊的。卻突然想到:“我不是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