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魔宮的上空霞光璀璨,德順往會龍閣裏麵望了一眼。
今天的尊主似乎是有什麼心事,緊蹙的眉頭,眼神兒陰翳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方才有幾個彙報工作的大臣進去,最後被尊主罵了個狗血淋頭,一臉灰溜溜的滾了出來。
這兩天尊主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所有人說話行事都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就惹禍上身 。
“德順,”
倏爾,德順耳朵靈敏的聽到從書房裏麵傳來一聲呼喚自己的聲音,他不敢怠慢,一路小跑著進到書房內。
“奴才在,尊主有何吩咐?”
德順撲通一聲跪下,行了個禮道。
寂幽冥正在作一幅山水畫,薄唇緊抿,緊繃的臉部輪廓泄露了他極力壓抑的情緒。
“去將嬪妃侍寢的名牌給本座端過來!”
話畢,德順完全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是他出現幻聽了嗎?
德順不自覺的摳了摳耳朵,綠豆眼迷茫的望著寂幽冥。
“你沒有聽錯!還不快去!”
寂幽冥冷冽的聲音再一次在德順耳邊響起。
德順涕泗滂沱,心中喜不自勝,
“是,奴才遵旨 。”
德順屁顛顛一溜煙出去,等他從雜物間回來的時候,手裏已經拿著一個大大的紫檀木盒子 。
盒子因多年沒有打開過,外麵沾滿了灰塵。
德順用寬大的袖口將盒子擦了擦,將灰塵擦掉。
他打開盒子,將它端到寂幽冥麵前。
凝神看著盒子裏那一大堆的牌子,寂幽冥隨手拿起最上麵的一隻,看也不看的遞給了德順。
德順接過來細細一瞧,牌子上麵赫然聳立著兩個大字:容嬪。
與數年前一樣,寂幽冥再次挑中了容嬪。
至於再次挑中容嬪的原因,則是因為多年前那次挑中容嬪後,容嬪的牌子便自然而然的留在了最上麵 。
而寂幽冥這次隨手拈來,便又挑中了她。
德順喜滋滋,
“那請尊主稍等,奴才這便吩咐下去,讓容嬪娘娘立刻沐浴更衣、梳洗打扮接駕!”
寂幽冥道,“本座與你一同前往!”
“奴才遵旨!”
德順心裏暗自樂開了花,他禁不住老淚縱橫,尊主這是迫不及待呀!
不管尊主今晚寵幸容嬪娘娘能不能成功,至少尊主今日對那方麵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這是極其少見的現象。
不管怎樣,這預示著一個好的開始。
德順退出書房以後,很快便令手下的小魔監準備好了禦輦。
寂幽冥坐上禦輦,由八個膀大腰圓的魔監抬著,浩浩蕩蕩往承恩宮而去。
承恩宮,一眾宮人婢女皆守在宮門外麵,麵色略顯緊張。
對於這種情況他們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了,剛開始還提心吊膽,戰戰兢兢。
到後來,由於尊主從未招幸過後宮裏的任何一位娘娘,因此,這些宮人婢女的心態也逐漸變得麻木,如同溫水煮青蛙般。
而對他們的主子容嬪的行為未被發現也抱著一絲僥幸心理。
此時的容嬪耿菜菜正趴在那張名貴紫檀木製成的軟榻上,睡眼惺忪。
她的身上依然穿著那件略顯透明的輕煙羅白紗裙,裏穿月白色的肚兜和褻褲。
在她的身邊站立著魔醫署的禦醫馬俊和馬俏兩兄弟。
這兩人正不遺餘力的在容嬪的身上推拿按摩著。
一個揉背,而另一個捏著大腿和屁股。
“娘娘,微臣給您按摩的力度您還滿意嗎?”
馬俊滿臉堆笑,小心翼翼的問容嬪。
容嬪此刻正享受著他二人的服務,正處於半夢半醒間,隨口一答,
“很好,這力度剛剛好,繼續,真舒服……”
馬俊和馬俏兄弟倆受到鼓舞,相互使了個眼色,登時表現得更用力,也更賣力了。
“啊……”
舒爽的感覺到了極致之處,容嬪不由自主的發出一陣銷魂蝕骨的嘶吼……
宮門外,會龍閣總管德順公公的身影出其不意的率先出現在承恩宮眾宮人麵前。
德順手中拂塵一甩,那獨特的尖利嗓音對著眾人爽利的一吼,
“尊主駕到!容嬪耿菜菜接駕!”
眾宮人婢女一聽,皆如遭雷擊一般,渾身似篩糠一般從頭抖到腳。
更有個別膽小的,都嚇得尿了褲子,尿液順著褲子流下來,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騷臭味兒。
容嬪的貼身宮女翠屏算是這些人裏麵膽子相對比較大的一個,見此情形,她努力的讓自己保持鎮定。
“奴婢們拜見尊主,尊主萬萬歲!”
翠屏帶頭高聲喊起來。
手下有個別宮人婢女心領神會,也跟隨其後,大聲的呼喊起來。